的风口浪尖。陛下虽心志坚定,然门阀树大根深,其反噬之力,恐非当下所能承受。”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猛地推开半扇窗。冰冷的雨气裹着风瞬间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曳,几乎熄灭。窗外黑沉沉一片,只有雨打芭蕉的急促声响。
“时机未到。”陈承安的声音穿透风雨传来,冷静得可怕,“这本册子,是敲响周珰丧钟的锤,但敲钟的人,不能是我们。我们要的,是让这口钟,由他们自己敲响!或者,在他们最猝不及防的时刻,由陛下……亲自敲响!”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荀彧,此册原件,立刻封存,除你我三人,绝不可示于第六眼!但里面的内容……尤其是梁戎那条线,给我死死盯住!周珰近期必有异动,他若与北边联络,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实据!同时,放出风声,就说……皇城司档房在清理前朝旧档时,似乎发现了些有趣的‘旧账’,工部这边正头疼如何处置。”
“陆师,”他看向陆鸿渐,“天工院那边,继续闹!闹得越大越好!让周显那帮人尽情表演,让他们以为我们焦头烂额,所有精力都被天工院这块‘肥肉’拖住了手脚。另外,让陈福动用商会的力量,从民间查,查那些被册子中点名的商号、别苑、码头,近期的异常出入、人员往来。账目、人证,越多越好!”
“遵命!”陆鸿渐和荀彧同时肃然应声。
“至于周珰……”陈承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他既然喜欢玩火,就让他再烧旺一点。这本册子,就是悬在他头顶的铡刀,我们只需静静等待,等他自己把脖子……伸到刀锋之下!”
他猛地关上窗户,将风雨隔绝在外,书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的燃烧声和三人沉重的呼吸。一场无声的绞杀,已然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