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多于赐予。信仰需要代价,力量伴随腐蚀。你的‘净化’,代价为何?”
“存在本身,即是代价。”药师回答,“吾藉此身降临,汇聚信念,行使权能,亦将此身置于现实法则与亚空间洪流之间。吾之行,如逆水行舟,需持续对抗周遭之腐化。若信念动摇,或腐化过甚,此身亦会消散,或……被扭曲。非是索取,而是共鸣与维系之平衡。”
“平衡……”休伦·法尔的合成音带着一丝嘲弄,“在混沌面前,平衡何其奢侈。唯有无尽的战争与彻底的净化。”
“彻底的净化亦是一种失衡。”药师缓缓道,“生命蕴含混沌,秩序亦存僵化。吾所求,乃祛除病疽,抚平创伤,使生命得以按其本然之道延续,而非将一切归于死寂或另一种形式的‘纯净’枷锁。此界众生之愿,非是成为另一种概念的奴仆,而是作为自身存在之主宰。”
他的话让两位来自战锤宇宙的战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的世界观建立在帝皇的绝对人类至上主义和对混沌的彻底灭绝之上,而这种源自本土的、更加……“柔和”却坚定的秩序概念,让他们感到既陌生又不禁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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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交流结束,道路清理完毕,小队继续前进。越深入腹地,环境变得越发骇人听闻。
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透过面罩的眼神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惊惧与恶心。
他们虽在行动前接受了最充分的心理简报,目睹过前线战场的残酷,但此地的景象依旧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
这里的建筑早已失去了任何原本的结构,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看似无用的奇异增生物,它们毫不遵循常规的生长逻辑,这点也可以理解,这些增生物根本就不是物质宇宙应该有的。
一条由增生组织构成的、黏腻不堪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曾经的街道和建筑物被这些活体结构完全遮蔽,只有微弱、惨绿的光线从生物质膜的缝隙中透下,映照出噩梦般的景象:墙壁上突然睁开布满血丝的瘟疫之眼,茫然地转动着;走廊分支如同病肺中的支气管,不断蠕动收缩;难以名状的、扭曲变形的物体在半凝固的泥泞中翻滚,发出咕噜的声响。
载具外部的高级防腐蚀涂层在空气中莫名成分的侵蚀下,开始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颜色迅速黯淡、脱落,露出了底层的金属原色,然后金属本身也开始出现坑坑洼洼的蚀点。
工兵们不得不频繁下车,用携带的紧急密封剂和物理手段清理履带和关键传感器上的粘稠物。
庆幸的是,这条令人作呕的走廊并未延伸太长。
在休伦·法尔用无畏机甲的动力爪暴力撕开最后一道黏滑的肉膜屏障后,小队眼前豁然开朗——他们抵达了第一个目标:一座次级祭坛……或者说,是它的地基。
那是一个由建筑残骸和无数人类器官恐怖融合而成的结构:断裂的混凝土中伸出苍白的手臂,扭曲的钢筋穿刺着肿胀的头颅,破碎的玻璃窗镶嵌在如同巨大脏器般搏动的肉块中……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层厚厚的、闪烁着油亮光泽的粘液所覆盖。
它看起来像是一件怪异的、描述数百人在极度痛苦中相互纠缠、融合的抽象艺术品。
一名年轻的士兵再也无法抑制喉咙里的酸意,猛地弯腰干呕起来,幸好他的头盔密封良好。
“你们最好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乌里斯·泰米特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其特有的、对瘟疫的漠然,“即使要吐,也吐在头盔里。在摘下头盔的瞬间,你们吸入的就不只是空气,而是纳垢的‘恩赐’。然后,我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你,以免你成为我们的威胁。”
士兵们脸色惨白,强行将喉咙里泛起的酸感咽了下去。
“作恶多端,罄竹难书!”休伦·法尔的合成音因愤怒而变得更加高亢刺耳,无畏机甲的双臂武器阵列嗡嗡作响,对准了那亵渎的造物。
然后,他们被发现了。
或许是小队撕开肉膜的动静,或许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