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与太子李景澈四目相对,寒芒撞在一起,彼此眼底都沉得能拧出冰来。
今日行程仓促,暗卫都用在了东宫的防卫上,李景澈未及调派暗卫随行,仅带了寥寥数名侍卫;萧宁又将海棠、红雪派去保护子言,此刻他们身边,除了北枫,竟再无堪当大用的战力。
萧宁的身体虽已大安,腹中却揣着新生命,顾及到胎儿的安全,让她每一次挥拳都要留三分力,往日利落的身手凭空打了对折。
她正暗自盘算,李景澈已利落起身,面带忧色地望着出神的萧宁,沉声说:“宁宁安心在马车里待着,万不可出来。”
萧宁乖顺地点头,手却握紧了腰中的长鞭。她不能再三在关键时候失去自卫的能力,更何况这次还牵扯到李景澈的安全。
车外雪风卷着杀气撞在车壁上,发出闷响。
李景澈掀帘下车的瞬间,三把淬着寒芒的弯刀已直逼面门。他足尖一点车辕,素白锦袍翻飞,长剑出鞘的寒光劈开漫天雪沫,恰好避开黑衣人的猛烈攻势。
北枫与侍卫们早已被黑衣人团团围住,刀光剑影中,北枫眼角的余光瞥见独自应战的太子,急得额角青筋暴起,却被身前的刺客缠得动弹不得,只能拼尽全力死扛。
萧宁掀开车帘的一角,风雪瞬间灌了进来,刮得脸颊生疼。
蒙面的黑衣人在风雪中如鬼魅穿梭,不仅数量占优,招式更是招招往要害招呼。
与北枫并肩的侍卫们很快便落了下风,雪地上不时有人栽倒,温热的血溅在积雪上,瞬间凝成暗红的冰碴,却没有一人后退半步。
李景澈一人独对四名刺客,剑势如惊涛拍岸,一时竟难分伯仲。
可他心尖总挂着车内的萧宁,剑招稍缓时,目光便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马车。
就在这分神的刹那,一名刺客的短匕已如寒星般刺向他后腰,随着“嗤啦”一声的响声,素白锦袍被划开一道长口,幸得他反应极快,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皮肉之伤。
“殿下!”
萧宁在车内看得睚眦欲裂,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掀开车帘,腰间长鞭如银蛇出洞,带着破空之声缠上那名偷袭李景澈的刺客手腕。
她手腕用力一绞,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刺客的腕骨应声断裂,短匕脱手坠落在雪地里。
李景澈趁机回身一剑,刺穿了那名刺客的胸膛。
他回头时,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一脚踹开身前的敌人,快步将萧宁护在身后,后背绷得如拉满的弓:“这里危险,立刻回去!”
“我怀的是孩子,不是瓷娃娃。”
萧宁握紧银鞭,目光锐利如锋:“我心里有数。”
她身形虽因身孕略显滞涩,可挥鞭的弧度却分毫不差,银鞭如长蛇缠枝,卷走刺客的兵器,和李景澈配合的恰到好处。
可刺客数量实在太多,且似乎有备而来,不断有黑衣人从北枫那边的阵地转移到萧宁这边。
其中一名领头的黑衣人更是武功高强,招招直取李景澈要害,显然是冲着太子性命去的。
萧宁见状,心头一紧,猛地催动内力,长鞭如流星般甩向那领头黑衣人,逼得他暂缓攻势。可她毕竟怀有身孕,这般剧烈动作让腹中骤然传来一阵坠痛,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脚步也踉跄了一下。
领头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竟调转方向,弯刀直劈向萧宁小腹!
“宁宁小心!” 李景澈目眦欲裂,拼尽全身力气扑过去,将萧宁死死护在怀里。
虽然处于劣势,可他只在乎怀里人的安全,萧宁紧靠在他胸前,懊恼自己关键时候还要人护着。
局势瞬间凶险万分,北枫身侧的侍卫越来越少。
李景澈和萧宁周围的黑衣人,正在一点点逼近,他们眼中满是狞笑。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道黑影破空而来,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铛 ——” 一声巨响,领头黑衣人手中的弯刀竟被硬生生震飞,虎口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