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科学家面对未知标本般的......兴趣。
时间仿佛凝固了。
温叙感觉自己像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她连闭上眼睛逃避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无声却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恐惧的审判。
终于碓冰拓海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清晰地传入温叙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刺入她摇摇欲坠的意识:“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
温叙的嘴唇无声地动了一下,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说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亡魂?说她的存在是靠诡异的魂冢能量维持的活尸?
碓冰拓海将她眼中死守秘密的决绝看得一清二楚。他绿色的眼眸深处,那簇名为“兴趣”的火焰跳跃了一下,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像是看到猎物做出意料之中的反抗,更添了几分兴味,他早就料到不会这么轻易得到答案。
撬开蚌壳需要耐心和技巧,强硬的敲打只会让珍珠碎裂。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子里投下更深的阴影,将瘫倒在地的温叙完全笼罩。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狼狈、如同破碎人偶般的姿态,极大地取悦了他那颗渴求“异常”的心。
“呵......”一声极轻的笑,带着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从他喉间逸出。
“看来,‘是什么’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难了。”碓冰拓海的声音恢复了慵懒,但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我退一步。”
他蹲下身,这次不再是平视,而是带着观赏的姿态,目光再次扫过温叙脸上无法掩饰的死气和身体因能量枯竭而无法抑制的微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