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台的囚徒,在做最后的修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她不知道碓冰拓海什么时候会回来,也许下一秒,那扇厚重的浴室门就会被推开。
终于,在手指快要痉挛之前,镜子里那个湿透的金发“少女”,虽然头发依旧沉重地贴在头皮上,显得毫无生气,但至少发套被勉强扶正了,边缘被金色发丝尽可能严密地遮盖住了,没有明显的蓝色发根暴露出来,整体效果极其狼狈,像落汤鸡,但......至少没有明显的性别破绽了。
温叙刚想松一口气,目光扫过自己湿透紧贴的校服,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浴室门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警惕地向外张望,奢华的客厅空无一人,碓冰拓海的房门依旧紧闭。
她像做贼一样溜了出来,水珠从她的发梢和衣角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她的目光急切地扫过客厅——没有她的包,没有替换衣物,她是被碓冰拓海直接抱进来的,除了身上这套校服和手机,她什么都没有带。
绝望再次袭来,没有干衣服,她总不能穿着湿透的衣服在他面前晃。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像只无头苍蝇,冰冷的湿衣贴在身上带来刺骨寒意和巨大的暴露风险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沙发扶手上搭着的东西——
一条宽大干燥、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毯。
那应该是碓冰拓海平时搭在沙发上用的。
温叙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条厚实的羊绒毯,毯子带着一丝冷冽又干净的气息。
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冰冷湿透的身体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从肩膀一直裹到小腿,像一只作茧自缚的蚕。
厚重的羊绒毯瞬间吸走了皮肤表面的水汽,带来虚假却珍贵的干燥和遮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