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制作的腐竹半成品,笑道:“这些晒干了,能放好久!冬天炖肉炖菜的时候放进去,吸饱了汤汁,那才叫一绝!好吃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正当厨房里欢声笑语、豆香四溢之时,安秦君府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只见秦王嬴政身着玄色常服,外袍甚至有些凌乱,发丝微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带着一身清晨的寒气和压抑不住的怒火,大步流星地直冲后院厨房而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噤若寒蝉的郎官和内侍,显然没人敢阻拦盛怒中的君王。
嬴政简直要气疯了!
昨夜燕丹派人传话,说要在府中“研究新吃食”,晚些回宫。
他虽不悦,但想着燕丹最近确实忙于工坊之事,便勉强忍耐,只是暗中加派了人手监视。
结果倒好!
这一“研究”就研究了一整夜!
人根本没回宫!
虽然暗哨不断回报,说安秦君确实一直在厨房忙碌,并无异常,但嬴政还是坐立难安。
一想到燕丹离他那么远,还在那个可能有墨笙出入的府邸里待了一整夜,他就觉得胸口憋闷,那股自从明白自己心意后就愈发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安感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搅得他彻夜难眠。
天刚蒙蒙亮,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摆驾出宫,杀到了安秦君府!
若不是暗卫一再确认燕丹只是在厨房,他几乎要以为燕丹是趁机溜出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了!
“燕丹!”嬴政人未到,冰冷含怒的声音先至,“你……”
他冲进厨房,话才出口,却被扑面而来的、一种从未闻过的、浓郁而奇异的香气给噎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担心或者说气恼了一晚上的罪魁祸首——
燕丹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白乎乎的东西,脸上沾着灰,眼睛却亮得惊人,看到他,非但没有丝毫心虚惶恐,反而露出一个灿烂的、带着几分献宝意味的笑容:
“大王?您怎么来了?来得正好!快尝尝这个!刚出锅的豆浆,还有豆花,豆腐!热乎着呢!”
说着,燕丹竟直接走上前,十分自然地将手里那碗乳白色的浆液塞到了嬴政手里,然后又转身麻利地切下一块方方正正、洁白如玉的豆腐,煎得两面金黄,淋上肉酱,用碟子装了,一并递过来,眼神期待地看着他,仿佛一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
“……”嬴政一肚子的火气和质问,被这突如其来的投喂和燕丹那纯粹兴奋的眼神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他低头看着手里温热的陶碗,里面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陌生的醇香;再看看碟子里那金黄与酱褐交织、香气诱人的方块物事,一时间竟有些懵。
这……是什么情况?
身后的郎官和内侍们更是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尊贵的秦王陛下,被安秦君像招呼邻居一样塞了一碗一看就是平民吃食的东西,还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嬴政僵在原地,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那股莫名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勾得他胃里微微一动。
他昨夜本就没休息好,此刻闻到这温暖的食物香气,竟真觉得有些饿了。
再抬眼看看燕丹那副“快夸我快夸我”的亮晶晶眼神,嬴政心底那点怒气不知不觉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种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努力维持着君王的威严,皱着眉,故作嫌弃地瞥了一眼碗里的豆浆:“此乃何物?如此寡淡。”
“豆浆!用黄豆磨的,好东西,养人!”燕丹赶紧解释,又指了指豆腐,“这是豆腐,煎了一下,您尝尝,小心烫。”
嬴政将信将疑地端起碗,凑到唇边,小心地抿了一口。
温热的浆液滑入口中,豆香浓郁,口感醇厚,带着天然的微甜,确实……不难喝,甚至可以说别有一番风味。
他又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煎豆腐,吹了吹,送入口中。
外皮的微脆与内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