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夜晚嬴政无意识将他搂得更紧时,放软身体任由他汲取温暖;甚至会搜肠刮肚,讲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试图逗他开心。
但每当话到嘴边,那些诸如“别太难过了”、“都会过去的”之类的安慰,又被燕丹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怕,怕自己笨拙的言语,非但不能慰藉,反而会像一把生锈的刀子,重新划开那层看似结痂,实则脆弱不堪的伤口。
他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陪着,用无声的陪伴,传递着自己“一直都在”的讯息。
嬴政对于燕丹这些无声的关怀,照单全收,却也没有过多的回应。
他只是偶尔在燕丹递茶时,指尖会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指;在听那些拙劣笑话时,嘴角会极轻微地向上弯一下;在深夜紧紧相拥时,会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这一切,都让燕丹觉得,嬴政正在慢慢愈合,只是需要时间。
他哪里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那位年轻秦王看似恢复正常的表象之下,一种更加偏执,更加黑暗的念头,正在悄然滋生,并迅速转化为实际的行动。
一日,嬴政在处理完一批加急政务后,屏退了左右,独独留下了一名心腹近侍。
这名近侍并非寻常宦官,而是直接隶属于秦王,负责一些隐秘事务的少府令属官。
嬴政铺开一卷空白的帛书,提笔蘸墨,沉吟片刻,便开始书写。
他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凌厉霸道,但内容却让一旁垂手恭立的少府令属官,越看越是心惊肉跳,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那是一道密令,下达给少府辖下最顶尖的工匠。
命令的内容,是打造一副铁链。
这本身并不稀奇,王宫府库中各式刑具、锁链应有尽有。
但嬴政的要求,却极其诡异和……细致。
帛书上写道:此链需用以关押一种极为罕见、凶猛且聪慧异常的“奇珍异兽”。
因此,首要要求便是“坚固异常,绝不可被轻易挣脱或损毁”。
其次,因这“异兽”极其聪明,惯会机关巧术,所以锁扣部分需设计得精巧复杂,“断不能令其轻易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