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把眼光放长远。”
父子间的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望着海因里希决绝离去的背影,曼德沉默片刻,随即接通了一则通讯。
他目光深沉地望向窗外夜色,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
“去查,究竟是哪位向导能为海因里希进行净化……本事倒是不小,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别让人察觉。”
*
另一边,治安局局长办公室。
开会的人员散去。
尼古局长眉头紧锁,几乎能夹死苍蝇,他看着坐在对面,姿态与这间办公室格格不入的弗里德里希议长。
弗里德里希优雅地交叠着双腿,指尖轻轻点着扶手,仿佛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戏剧。
“尼古,”他的声音慵懒,内容却字字诛心,“这是本月第几起了?第九位畸变哨兵,今天这桩不过是首次发生在核心主城区,之前那八起都在贫民区,死了多少人,你我都清楚。若不是消息压得及时,你这局长的位置……恐怕早就换人坐了。”
尼古心里发苦,这治安局局长的职位本是临退休时意外砸到他头上的。查案他在行,可别的事情......远非查案那么简单。如今连议院都亲自过问,他必须在光辉庆典前解决此事,压力巨大。
“我们查过了,线索指向……”尼古欲言又止,小心地观察着弗里德里希的脸色。
“说下去。”弗里德里希唇角带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尼古硬着头皮汇报:“指向‘云舟’医疗。所有畸变的哨兵,都购买过同一批次的抑制剂。可是您也知道,‘云舟’背后是诺福克家族,它还与帝国九号实验室是深度合作关系……这这,我哪个都得罪不起啊。”
弗里德里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派人去‘云舟’查过了吗?”
“查了,”尼古赶紧回答,“我们明里暗里带回来好几种他们的抑制剂,连市面流通的也抽样买了,检测结果……全都符合标准,没有任何问题,所以线索就断了。‘云舟’那边一口咬定,是这些哨兵自己买了黑市的假货,与他们无关。”
他偷偷瞄着弗里德里希,心里暗自嘀咕。
这位议长大人也真是奇怪,为何对这事如此上心?只含糊地说有个受害者是他远房亲戚,可具体是谁又不说。以他尼古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恐怕又是上层势力的某种博弈。议长大人的亲戚,再远也不可能在贫民区吧?自己虽是个局长,但在这些大人物面前,不过是只挥舞着大钳子,却依旧得下油锅的小龙虾。
弗里德里希:“他们说无关就无关?继续查。”
他话锋一转,眼底掠过一丝锐光:“中央黑塔的托万,不是专门负责重度污染哨兵的监测项圈相关事宜的吗?黑塔编内的哨兵接连出事,还每一位都没有佩戴监测项圈......这件事,他难道能置身事外?”
尼古:“议长,托万那边我们也查过了。蹊跷的是,他们的污染值确实是中度污染啊......只是,他们的污染值都在短短两个小时内突然飙升了,所以,这个事情没法落到托万身上。”
弗里德里希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继续查。在光辉庆典前,我不希望再看到第十起。”
走出治安局,他接通了某个加密通讯。
通讯那端传来低沉醇厚却冰冷的声音:“说。”
弗里德里希坐进悬浮车,车窗映出他若有所思的侧脸:“你确定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
“不确定。”那边的声音毫无波澜,“......只是,最终谁能坐上那个位置,谁知道呢。”
“呵。”弗里德里希轻笑着摇头,“该拉下来的人,你倒是早就选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