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母亲竹简上的话:“能护你长大,娘很知足。”
她想起了白砚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了他掷出银剑时决绝的眼神。
她想起了摆渡人最后的“活下去”。
“骨仙,”沈砚秋缓缓抬起碎星剑,剑身的青光映出她此刻的脸,眼神里再没有丝毫迷茫,只有燃烧的怒火,“你伤他,我便斩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左腕的伤疤彻底裂开,黑色的雾气不再是无序的冲撞,而是顺着她的手臂流入碎星剑,与剑身的青光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道黑白交织的剑芒。
这道剑芒比之前的“斩月”强了十倍,甚至隐隐透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
骨仙看着这道剑芒,竟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不……不可能……你竟然能……掌控禁忌?”
沈砚秋没有回答。
她只是举起了剑。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不知道能不能救回白砚,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摆脱“禁忌容器”的命运。
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欠着房钱、任人摆布的落魄女剑修。
她是沈砚秋,是握着碎星剑的剑修,是母亲用性命守护的女儿,是……白砚舍命相护的人。
这一剑,她为自己而挥,为所有守护她的人而挥。
剑光落下的瞬间,整个回魂崖仿佛都安静了。
只有碎星剑的嗡鸣,在忘川的风中,久久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