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4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卡尔迎来了他的14岁,而这也意味着海德已经在这里陪伴了卡尔整整两年,两年时间对于卡尔的拉丁文学习来说甚至有些盈余,事实上这两年时间内海德已经从一名授课的老师更多的变为卡尔伴读的良友——他已经快无法教授卡尔了。
两年时间里,海德也渐渐的对厄尔士产生了归属感,他爱这个乱世中的避风港,在厄尔士城街道小贩的叫卖声中他才能找回一丝和平年代那难得的气氛;他也渐渐的对他授课的这个城堡,对文策尔与卡尔这对父子产生了归属感,他渐渐的习惯了这个不苟言笑的古板贵族,渐渐地习惯了卡尔那温柔而又对自己有些小无语还掺着一丝怨愤的神情,习惯了管家和仆人们对自己的问候。每每看着文策尔一丝不苟的行着贵族礼数,古板的要求饭前的餐桌礼仪,却又在私下里不好意思的开口向他请教问题;看着卡尔淡淡的对着自己微笑笑,翻白眼,上课时开些从维纳那里学来的玩笑;看着维纳天气转冷时总能及时的送上棉衣。海德发自真心的感受到了这里的人的真诚且友善,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出身看不起他。
当他真正离开这里后头看向那住了两年熟悉无比的城堡时才蓦然发觉,他已经爱上了这里。他不想离开,只是,当海德看着越来越多的战乱而导致的流民,他总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贫穷与苦难,海德总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为这些苦难的人们做些什么;只是,他已不再能为卡尔答疑解惑,卡尔的拉丁文水平已经能正常交流与写作,他不止一次的向文策尔提出请辞,但每次文策尔都让海德放下心来只管继续上课就好,海德知道这是文策尔的仁慈与不舍,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如果没有文策尔给予的这份工作,一定无法拥有如今这样优渥的生活环境与工资待遇。无法忍受他人恩惠的自尊、羞耻与舒适生活的惯性、对离开后未来的恐惧在不断的对抗,海德不知该如何抉择。
…………
卡尔,两年间也默默的成长着,青春期的少年一天一个样,卡尔在这段时间长高了许多,已经跟文策尔差不多高了,远远看去,卡尔身形挺拔而端正,配上一副完美无瑕的脸庞,没有哪位姑娘能够抵挡卡尔的诱惑,儿子的健康与英俊让文策尔十分满意。卡尔这两年间,伴随着身体的生长之外,他那对世界的好奇的欲望也日益增长,卡尔总是想离开城堡,跑到布拉格,或是去到周边的山林中,亦或是工人工作的工场。对于青春期的少年对新奇与世界的渴求,文策尔无条件的满足,从教育的角度出发,文策尔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只知道看书的书虫。虽然每次回来都会被海德揪着按在书房里补完出去玩而落下的作业,但卡尔依旧对外出这件事抱着极大的热情。
随着卡尔走的越远,他也同样发现越来越多的丑恶与痛苦,战争虽然因为文策尔的身份以及如今皇帝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没有对波希米亚造成太过巨大的影响,但征兵令之下无数妻离子散以及被搜刮一空留下痛苦哀嚎的家庭也让卡尔见证了战争之下百姓的苦难。卡尔无法面对一位抱着孩子的饥肠辘辘的母亲伸向他的颤抖的双手而无动于衷,也无法听着孩子的哭声冷漠走过。旅行,让卡尔明白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只不过是文策尔替他盖了一层画布,画上了太阳与花草。
…………
海德过生日那天,文策人请了城内的乐队、和最好的烘培师傅,为海德准备了一场生日宴会,这是海德的24岁生日。宴会上有些冷清,零零散散加上忙碌的仆人与乐队,宴会的现场也不超过十个人,但海德却十分满足,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准备生日宴会。海德在一楼客厅的一个角落一边喝着酒一边拆着来自卡尔维纳和文策尔的礼物,一声不吭,他怕自己憋不住会哭出来。看着平日健谈的海德在那一天话却很少,只是在不断的给自己灌酒,文策尔不止一次的劝他别喝了,但看到海德泪光闪烁的眼眶,文策尔有些心疼地拍了拍海德的肩膀说道:“孩子,这些年,你辛苦了”。
最后海德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整个宴会,从始至终海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