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无止的、充满了血与泪的噩梦幻象。
我以为她会崩溃，会尖叫，会像任何一个有感情的生物那样，在极致的痛苦面前，向我屈膝求饶。
然而，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片由我构筑的、残酷的幻象风暴之中。她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在无尽的痛苦中扭曲，沉沦。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
她只是……任由我这么做。
那双清澈的眼眸，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由我恶意编织的幻象，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憎恨。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将我整个灵魂都吸进去的，巨大的悲哀。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将我所有身为神明的骄傲都击得粉碎的真相。
她不是无法反抗。
她那份力量，那份连我梦寐以求的主神之枪都能轻易再现的力量，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就将我这幼稚的、恐吓般的幻象彻底撕碎。
她没有。
她是在默许。她是在纵容。她是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残忍的温柔，让我看清我们之间真正的差距。
她不是无法挣脱我“重启”时间的枷锁。
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品尝失败的滋味。她故意让我体验这种满怀信心、却永远无法抵达目的的、无尽的折磨。
她不是我的猎物。
我才是她掌中的玩物。
“……你这个……”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与屈辱，而在微微颤抖。
“……令人讨厌的……家伙……”
她脸上那份深不见底的悲哀，终于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如释重负的微笑。
仿佛，她一直在等待的，就是我这句话。
我举起手，准备进行最后一次、也是最不抱任何希望的一次重启。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一次再失败，我便彻底放弃这个念头，将她永远地抛下，放她留在这片隐世的混沌之中。
然而，就在我即将发动力量的那一刻，她却率先开了口。
“……我同意。”
我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我说，”她看着我，脸上的微笑变得无比清晰，无比真诚，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炽热得几乎要将我灼伤的光芒，“我同意，成为你的同伴，魔神欧提努斯。”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那颗早已被无数次失败打磨得冰冷而麻木的心，第一次，感到了措手不及。
她向前一步，那虚幻的身影，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意志，不再是之前的悲悯或疏离，而是一种毫不保留的、仿佛要将我整个吞噬的、同等的火焰。
那份炽热，那份决绝，那份仿佛要与我一同焚烧殆尽的共鸣，让我这个活了亿万年的神明，都感到了一丝难以招架的……窘迫。
“你……”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对我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失态。
“你必须体会到。”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轻柔，而是充满了力量与确信，像是在宣告一条不可动摇的真理，“你必须亲身体会到，那种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回应的痛苦。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在眼前一次又一次地破碎，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那种……你将来，会带给那个笨蛋的，亿万分之一的痛苦。”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带着点报复得逞意味的笑容。
“所以，就当是……为了那个未来的、无可救药的滥好人，向上天预支的一点点……小小的酬劳吧。”
我愣住了。
我看着她脸上那抹孩子气的、恶作剧般的笑容，那份属于神明的、冰冷的怒火，竟在不知不觉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哭笑不得的情绪。
“好了，”她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