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尼翁 普罗旺斯机场 | 10月8日 | Am 09:14
协和式客机着陆时的震动,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短暂地拉回。
透过舷窗,法兰西的阳光显得苍白而疏离,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份南欧应有的热情。它照耀着一片与学园都市截然不同的风景——古老的石砌建筑,连绵的低矮丘陵,以及一种沉淀了数个世纪的、厚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历史感。我们回来了,回到了这片诞生了无数艺术与纷争的旧大陆。然而,我的心中没有半分“返乡”的喜悦,只有一种踏入未知战场的沉重。
我们三人,姐姐大人、艾拉拉同学,还有我,都换上了AcU那套深色的功能性外套。这并非为了耍帅,而是一种必要的伪装。在这片对学园都市充满敌意的土地上,常盘台的校服,无异于在黑夜中点燃一支火炬,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VIp休息厅内,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姐姐大人有些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击着,那细微的电光在她指尖跳跃,显露出她内心的焦躁。而艾拉拉同学则一如既往地平静,她正通过一个造型小巧的加密通讯器,接收着来自学园都市的报告。她那双翡翠绿的眼瞳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她。
“……情况确认。”
终于,她结束了通讯,抬起头看向我们。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此刻却映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凝重。
“就在我们抵达前半小时,佐藤前辈,在医院失踪了。”
这个消息,让我刚刚才稍稍平复的心绪再次紧绷起来。失踪?在冥土追魂医生的医院里,在AcU队员的看守下?这绝非偶然。
“她们算准了时间。”姐姐大人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我们前脚刚走,她们后脚就动手了。我们被耍了,黑子。这根本就是个调虎离山之计!”
没错。我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下。那个将佐藤前辈掳走的组织,他们不仅知道我们回来了,甚至连我们的目的地都一清二楚。他们故意放任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清空我们在学园都市的防线,好让他们能从容地夺走那个关键的“复制品”。
“更糟糕的是这个。”
艾拉拉将她的个人终端转向我们,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紧急新闻。画面上,古老的阿维尼翁街头一片混乱,而几台涂着学园都市警备员标志的驱动铠,正以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姿态,向着一群看似手无寸铁的民众推进。新闻主播用激昂而愤怒的法语播报着。
“学园都市的官方说法是,‘协助法国政府清除当地使用非法武器的宗教极端组织’。”艾拉拉冷静地翻译着,“一个完美的借口。既为军事介入提供了正当性,又将阿维尼翁塑造成了一个被恐怖分子盘踞的危险之地,从而隔绝了外界的干涉。”
我感到一阵寒意。
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网,已经悄然收拢。我们三人,就像三只被诱饵引诱至此的飞蛾,一头撞了进来。佐藤前辈被夺走,学园都市那边的线索被彻底掐断;而在这里,我们又被一场精心策划的“反恐行动”困住,进退两难。
“那个笨蛋……”姐姐大人低声咒骂着,我知道她指的是谁,“他肯定就在这场混乱的中心!我们必须立刻找到他!”
“可是,姐姐大人,外面……”我看向休息厅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我能看到机场外黑压压的人群。他们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标语,脸上是混杂着恐惧与愤怒的表情。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就是从学园都市来的,但这股排斥一切“科学”的浪潮,已经将整个机场化为了一座孤岛。我们一旦走出去,就会被这股浪潮吞没。更别提那些在一旁虎视眈眈、眼神不善的法国警察,他们的姿态,不像是来维持秩序,更像是来抓捕猎物的。
在这样众目睽睽的环境下,我根本无法使用空间移动。
“只能绕路了。”艾拉拉做出了决断,“从机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