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约热内卢的桑巴舞学校里,鼓点密集得像雨点砸在铁皮上。
岳川扶着腰,看着眼前扭动的人群,额头上的汗滴进眼睛里:“这步子……比昆曲的台步难十倍!”
夏晚晴穿着亮色的桑巴裙,裙摆随着舞步飞扬,笑得直不起腰:“谁让你非要学‘交叉步’?老老实实打你的鼓不行吗?”
当地的舞蹈老师卡洛斯甩着满头卷发,用葡语夹杂着英语喊:“岳!放松!桑巴要像海浪,身体得跟着鼓点晃,不是硬邦邦的石头!”
他示范着扭胯的动作,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和远处基督像下的风铃声奇妙地合在了一起。
团队成员各有忙的:周曼蹲在角落,对着笔记本核对着和当地乐团的合作细节,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场内,怕岳川又闹出什么笑话;
凌薇举着相机,镜头追着夏晚晴旋转的裙摆,存储卡里存满了色彩浓烈的画面;
陆哲则和打击乐手凑在一起,用吉他弹着《茉莉花》的调子,试图和桑巴鼓找到共鸣。
“这花太‘乖’了。”打击乐手敲了敲鼓面,摇头说,“我们的鼓要‘野’,要像狂欢节的烟花,砰地炸开!”
岳川抹了把汗,凑过去拨弄了几下吉他弦:“试试把‘好一朵茉莉花’的尾音拉长,再猛地收住,像裙摆甩到最高处突然转回来——对,就是这股子‘又甜又野’的劲儿!”
他哼出改编后的旋律,陆哲的吉他跟上,打击乐手的鼓点试探着加入。
当“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撞上桑巴的重音,在场的舞者突然停下动作,有人吹了声口哨:“这朵花,会跳桑巴!”
有老艺术家路过,听到这混搭的调子,皱着眉说:“茉莉花是东方的淑女,不该穿桑巴裙。”
他身后的年轻人却反驳:“淑女也能狂欢!你看夏小姐跳得多美!”
夏晚晴听到争执,索性拉着老艺术家的手,教他跳最简单的步伐。
“您看,”她边跳边说,“淑女的温柔是根,桑巴的热烈是花,根扎得深,花才能开得野。”老艺术家起初僵硬的身体,慢慢随着鼓点放松下来,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当天下午,他们在海边的贫民窟办了场小型演出。
岳川和陆哲坐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一个弹吉他,一个敲手风琴,夏晚晴穿着桑巴裙,唱着改编版的《茉莉花》。
海风卷着歌声,混着孩子们的欢呼,连远处的海浪都像是跟着打节拍。
有个卖椰子的老太太,把椰子壳当鼓敲,跟着节奏摇晃。
她拉着夏晚晴的手,指着海边的晚霞说:“这花,像天上的云,能变成任何样子,却还是云。”
“青花助学计划”在这里落地时,遇到了点小麻烦——当地孩子更爱踢足球,对画笔没兴趣。
岳川灵机一动,把青花颜料调成足球的颜色,教他们在球面上画茉莉花:“踢起来,花瓣会飞哦。”孩子们立刻抢着要画,连最调皮的男孩都认真地给花瓣涂白色。
凌薇拍下这一幕,照片里,沾着颜料的足球滚在沙滩上,留下一串带着花香的脚印。
周曼在旁边记账,笔尖划过“采购足球五十个”的条目,笑着对岳川说:“你这招,比说教管用多了。”
排练间隙,岳川坐在沙滩上,看着夏晚晴和孩子们堆沙堡,堡顶插着朵用贝壳做的茉莉花。
陆哲递过来一罐冰镇椰子水:“下一步去哪?我听说阿根廷的探戈很带劲,要不要去试试?”
“先把这朵‘桑巴茉莉’唱遍里约。”岳川喝了口椰子水,眼睛望着远处的基督像,“等狂欢节时,让它混进游行的队伍,和桑巴舞王一起跳。”
老艺术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支竹笛,吹起了《茉莉花》的原调。
笛声清越,像山涧的泉水,和远处的鼓点遥遥相对。“这是它本来的样子。”他说,“你们让它穿上了新裙子,很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