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围过来。有位戴老花镜的老太太念了两遍,指着林野的画说:“你们的画好看,可这诗啊,像给石头安了张嘴,会说笑话呢。”
林野的脸涨得通红,却输得服气,挠着头说:“我请!臭鳜鱼管够!”
中午在山顶的餐馆吃臭鳜鱼,酸香的味道飘满整个屋子。
林野跟岳川聊得投机,说他们正在做“黄山石刻拓片计划”,想把模糊的刻字都拓下来存档,就是缺资金买材料。
“这事‘文脉计划’包了。”周曼立刻拍板,“我们再联系文物修复专家,教你们怎么清理石刻上的青苔,保证让老字重见天日。”
林野激动得差点把鱼汤洒了:“真的?那我们能把岳哥的诗也刻上去吗?就刻在‘仙人晒靴’旁边,跟老祖宗的字作伴。”
“可别。”岳川摆手,“我这字哪配?等你们把老石刻修好了,我写首《黄山赋》,让书法家抄了刻上去,才算正经。”
下午去看“飞来石”,那块巨石像从天上掉下来的,稳稳地搁在山尖上。
岳川站在石下,望着它被云缠来绕去,突然对陆哲说:“给夏晚晴写首《彩云追月》吧,用黄山的云当背景,旋律得像这石头一样,看着沉,其实轻得能飞。”
夏晚晴正在跟凌薇拍合照,闻言回头:“又给我安排活儿?先说好,调子不能太复杂,我最近练越剧,嗓子累。”
“放心,简单得像云飘。”岳川哼起前奏,果然轻快得很,像山风拂过松针。
离开西海大峡谷时,栈道上的雾已经散了。林野带着同学们来送行,手里捧着卷刚拓好的“云”字石刻,送给岳川当纪念。“岳哥,等我们把石刻修好了,一定给你寄照片。”
“记得把我的诗也写上啊。”岳川笑着挥手,心里却在想,这趟黄山行,捡着的可不止是灵感。
车子往山下开,岳川望着窗外倒退的青山,突然说:“下一站去西安吧,看兵马俑,听秦腔——让黄山的柔,碰一碰黄土的硬,肯定有意思。”
陆哲立刻接话:“我把《挑山谣》改成秦腔版,用板胡拉,保证比栈道还够劲!”
周曼翻着“文脉计划”的新条目,在“资助西安秦腔剧团”那栏打了个勾:“看来这文化采风,是停不下来了。”
夕阳把黄山的轮廓染成金红,像幅没干的油画。岳川摸着口袋里那块“云”字拓片,突然觉得,所谓的“抄作业”,其实是在给老祖宗的故事当传声筒——他们把山水写成诗,把日子唱成歌,而他要做的,不过是把这些声音,说得再响点,传得再远点。
比如,到了西安,或许可以站在城墙上,念首“秦时明月汉时关”,让黄土里的老魂,也听听新时代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