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从西安古老的城墙垛口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便如潮水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整个街道都淹没在炽热的光芒之中。
岳川嘴里啃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夹馍,站在兵马俑坑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些排列整齐的陶俑。
这些陶俑栩栩如生,仿佛穿越了两千多年的时光,依然保持着当年的威武和庄严。岳
川看着它们,突然嘴里的馍嚼得含糊不清地冒出一句:“这要是活过来,怕是能组个摇滚乐队——主唱、贝斯、鼓手,连灯光师都齐活了。”
夏晚晴正举着手机,全神贯注地拍摄着跪射俑的细节,听到岳川的话,她猛地回过头来,嘴里的馍渣差点就喷到了岳川的脸上。
“能不能正经点?”夏晚晴瞪了岳川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可是两千多年的老祖宗,你当是游乐场的玩偶呢?”
岳川却不以为然,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笑嘻嘻地指着最高的那尊将军俑,对夏晚晴说:“你看他那表情,眉头皱得那么紧,活脱脱就是在说‘主唱跑调了’嘛。”
陆哲抱着吉他,蹲在坑边的栏杆下,手指在琴弦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哎?还真有那味儿!‘秦王扫六合’配个重金属,前奏用编钟敲,肯定炸——”话没说完,就被景区保安轻声提醒:“先生,请勿在坑边演奏。”
周曼正和秦腔剧团的老团长相谈甚欢,她的手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文脉守护计划’想要资助剧团翻修戏台,并且希望您能够带出更多优秀的徒弟。”
周曼兴致勃勃地指着远处的排练场说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太喜欢听老调,所以我们可以在秦腔中加入一些新的元素,就像岳川说的那样,让秦腔也能吼出摇滚的劲儿。”
老团长姓窦,他的嗓门犹如铜钟一般响亮,然而,听到周曼的话后,他却不禁叹了口气:“难啊!秦腔的灵魂就在于‘吼’,需要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狠劲才行。如果加入了新的花样,恐怕就不再是原汁原味的秦腔了。”
与此同时,凌薇正举着相机,镜头在陶俑和游客之间灵活地切换着。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急忙拽了一下岳川的袖子,兴奋地说道:“你们看那个小姑娘,她正举着你的诗集,对着将军俑拍照呢,嘴里还念叨着‘力拔山兮气盖世’——这不是你上次在泰山写的诗吗?”
岳川探头一看,那姑娘梳着双马尾,正对着诗集中的句子比对陶俑的姿态,看得格外认真。夏晚晴笑着说:“看来你的诗比导游词管用,都成‘文物解说手册’了。”
转到华清宫时,正赶上秦腔剧团在排练《三滴血》。窦团长亲自上台,一声“祖籍陕西韩城县”吼出来,震得廊下的铃铛都响。台下的年轻演员跟着比划,动作却软乎乎的,没那股子狠劲。
“没吃饭吗?”窦团长下台时瞪了徒弟一眼,“秦腔要的是‘血性子’,不是描眉画眼的花架子!”
岳川突然走上台,拿起旁边的板胡,胡乱拉了个调子:“窦师傅,试试把‘吼’的部分放慢半拍,尾音带点颤,像疼极了的人倒抽气——比如‘儿啊’这句,别直着嗓子喊,拐个弯,说不定更揪心。”
他瞎哼了两句,居然真有几分悲怆的味儿。窦团长愣了愣,突然接过板胡,拉着调子唱起来,果然比刚才多了层说不出的缠绵,台下的年轻演员们眼睛都亮了。
“这叫‘哭腔’,”岳川笑着说,“不是没劲儿,是把劲儿藏在拐弯里了。”
有老票友在台下嘟囔:“这哪是秦腔,是哭丧!”窦团长却摆手:“能让人听哭了,就是好腔。”
当天下午,他们跟着剧团去了城中村的戏台。台下坐的多是老头老太太,摇着蒲扇听《周仁回府》。
当窦团长用新改的“哭腔”唱到“见嫂嫂只哭得悲哀伤痛”时,前排的老太太突然抹起了眼泪:“这调儿,像我那苦命的兄弟……”
陆哲抱着吉他坐在后台,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