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降落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
机舱门打开,一名穿着空军制服的军官提着一个印着红十字标记、裹着厚厚保温层的金属箱子,在陈师傅的接应下,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梯,直奔IcU!
“药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林晚星只觉得浑身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被苏阿姨死死扶住。她看到那支珍贵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药剂被迅速送入IcU,注入宁宁细小的血管。
接下来的三天,是炼狱般的煎熬,也是奇迹诞生的守望。
宁宁在IcU里与死神搏斗。而IcU门外那条冰冷的长椅上,陆砚川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寸步未离。
林晚星和苏阿姨轮换着回家照顾舟舟和安安,给宁宁准备流食(虽然她还吃不了),再匆匆赶回医院。每一次回来,她都能看到陆砚川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
仅仅三天,那个永远军容整肃、一丝不苟的男人,仿佛变了一个人。笔挺的军装外套随意搭在长椅扶手上,里面的军衬衣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皱巴巴的。他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连成一片,显得异常憔悴。眼下是浓重的、化不开的乌青,深邃的眼眸里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如同熬干了的灯油。他手里总是夹着一支烟,却很少抽,只是任由它在指间慢慢燃尽,积起长长的烟灰。偶尔,他会猛地吸一口,烟雾缭绕中,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IcU紧闭的大门,仿佛要将那扇门看穿。
他很少说话。护士出来通报情况时,他只是微微点头,或者简短地问一句:“血压?”“氧合?” 声音沙哑干涩。
林晚星默默地将带来的热汤和干净的毛巾递给他。他接过去,机械地喝两口,或者用热毛巾胡乱擦一把脸,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扇门。
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给冰冷的空间镀上一层暖橘色。主治医生安德烈再次走出IcU,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和淡淡的笑容:“陆同志,林同志。孩子……挺过来了。最危险的关口已经度过,各项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观察了。真是……奇迹。”
紧绷了三天三夜的弦,在这一刻骤然崩断!
巨大的狂喜和后怕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林晚星!她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苏阿姨在一旁也是喜极而泣。
林晚星下意识地看向陆砚川。
只见那个像石雕般枯坐了三天三夜的男人,在听到医生话语的瞬间,一直紧绷到极致的肩背线条,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积压在胸腔里所有的浊气都吐出来。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因为长时间紧握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的手。他试图将指间那快要燃尽的烟蒂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动作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迟滞和僵硬。
看着他那布满胡茬、憔悴不堪的侧脸,看着他笨拙按烟头的动作,看着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汹涌的感激猛地冲垮了林晚星的心防!这些天强撑的坚强、两人之间的隔阂、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是他!是这个男人,在女儿命悬一线时,用他那深不可测的能量和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守护,从死神手里硬生生抢回了宁宁的命!
泪水模糊了视线。林晚星再也控制不住,几步走到陆砚川面前,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陆砚川……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宁宁她……”
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下巴上刺眼的青黑胡茬,那句压在心底的话,终于冲口而出,带着最深的愧疚和最沉重的感激:
“我……我们欠你的……该怎么还?”
陆砚川按烟蒂的动作终于完成了。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看向泪流满面的林晚星。那眼神极其复杂,有疲惫,有释然,有某种深浅难辨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