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陪伴着。他知道,她需要这场宣泄。
窗外的阳光温暖而静谧,病房内,一对历经劫难的夫妻,用沉默和泪水交换着彼此最深切的情感。空气中弥漫着伤药的味道,却也流淌着一种名为“生死与共”的暖流。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而痛苦的康复期。每一次换药都如同受刑,植皮区的痒痛和供皮区的灼痛交替折磨着林晚星。陆砚川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喂水喂饭,读报聊天,在她痛得无法入睡时,就握着她的手,一遍遍低声安抚,甚至笨拙地哼唱起不知名的、沙哑的军歌。
他的行动也因为腿部的取皮伤口而明显不便,走路微微有些跛,上下床都需要小心,但他从不喊痛,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林晚星身上。两人倒像是同病相怜的战友,在充满消毒水味的战场上相互扶持。
宁宁被陆老爷子带着来过几次,小丫头看到妈妈趴在床上、背后裹着厚厚的纱布,爸爸走路也一瘸一拐,吓得小脸发白,瘪着嘴要哭不敢哭。林晚星和陆砚川强打精神,温言软语地哄她,告诉她爸爸妈妈是在打怪兽,很快就会好起来。宁宁这才稍微安心,小心翼翼地亲亲妈妈没受伤的脸颊,又摸摸爸爸腿上的纱布,奶声奶气地吹气:“宁宁给呼呼,痛痛飞飞。”
这温馨的场景,暂时驱散了病房里的阴霾。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纵火案的调查陷入了僵局。现场破坏严重,线索寥寥,指向模糊。所有的证据都像是被那场大火精心抹去了一般。陆砚川的人暗中排查了所有可能与黄美娟有牵连的线索,甚至动用了某些特殊渠道监控西跨院的动静,但黄美娟自被蜘蛛吓破胆后,异常安分,整日缩在房里,几乎不与外界联系,仿佛真的认命了。
但这过分的平静,反而更让人不安。一条被打怕了、缩回洞里的毒蛇,往往比张牙舞爪时更危险。
更重要的是,“星火计划”不能因为林晚星的受伤而无限期停滞。虽然核心图纸保住了,但许多关键的实验数据和调试参数都记在林晚星的脑子里,或者需要她特有的分析思路。项目组虽然焦急,却也理解她的状况,只能先进行一些外围工作和理论推演,进度几乎陷入停滞。
赵教授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欲言又止,眼底带着深深的焦虑和无奈。林晚星心里清楚,自己至少需要两三个月才能初步康复,重返工作岗位更是遥遥无期。
这个消息,不可能被严格保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一定会注意到“星火”核心顾问的重伤缺席和项目的停滞。
这无疑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或者……更进一步行动的空间。
一天下午,陆砚川被主治医生叫去办公室谈林晚星下一步的康复方案。林晚星趴着有些闷,让特护将病房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透气。
窗外楼下似乎是小花园,有病人和家属在散步。隐约的谈话声随风飘了上来。
“……哎,听说了吗?三楼特护那个,就是清华的那个女教授,烧伤挺严重的,好像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啦……”
“是啊,可惜了,年纪轻轻的……‘星火’那边好像都停摆了……”
“停了也好,听说那项目邪乎得很,动不动就出事……”
声音渐渐远去。
林晚星的心却缓缓沉了下去。连楼下散步的病友都在议论项目的停滞,那么,那些真正关注“星火”的人,又会如何呢?
她下意识地想握紧手指,却牵动了背后的伤,痛得吸了口凉气。
一种无形的、却比伤口更令人不安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心头。
敌人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纵火,目标真的仅仅是为了破坏一次实验吗?还是说,让项目停滞、让她这个核心人员退出,本身就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如今,他们似乎……部分得逞了。
那么,接下来,蛰伏的毒蛇,或者隐藏更深的豺狼,会趁机做些什么?
她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