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替中度过的。但她清晰地知道,陆砚川签了字,做了配型(结果自然是吻合的),然后,在她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清创和接受植皮时,他也在另一间手术室里,为了她,承受着刀锋割裂肌肤的痛楚。
……
再次醒来时,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背后的疼痛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不再是纯粹的灼烧感,而是混合着一种陌生的、沉甸甸的压迫和麻木,还有一种奇怪的紧绷感,仿佛整个后背的皮肤都被重新抻平、固定。
她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到陆砚川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换上了病号服,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一些,但坐姿依旧挺拔,眼神一刻不离地守着她。看到她睁开眼,他立刻倾身过来,唇角努力向上弯了弯:“醒了?这次感觉怎么样?麻药劲应该快过了,疼得厉害就说,护士就在外面。”
林晚星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病号服有些宽大,但依旧能看出行动间似乎有某种不易察觉的凝滞。她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的腿部。
因为坐着,裤腿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了小腿和一截大腿。在他左侧大腿靠外的位置,原本健康的皮肤被一大块厚厚的、边缘整齐的白色纱布所取代,纱布边缘隐约能看到一些暗色的药渍,甚至……有一小片淡黄色的组织液微微渗了出来。
而另一条腿的同样位置,虽然被裤腿遮挡着,但那种不自然的、微微鼓起的轮廓,以及他坐下时下意识避免压迫那个区域的细微动作,都清晰地指向了同一个事实——那里,也有着同样面积的创伤。
取皮区……为了覆盖她的后背,他一次取了两大腿外侧的皮!
一股巨大的、酸涩无比的热流猛地冲上林晚星的鼻腔和眼眶,视线瞬间就模糊了。她想问“疼不疼”,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傻,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滚落,迅速浸湿了枕套。
看到她哭,陆砚川顿时慌了神。他想伸手替她擦眼泪,又怕碰到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用指腹极其轻柔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错辨的疼惜:“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我叫医生来……”
林晚星用力地摇头,泪水流得更凶。她颤抖地、极其缓慢地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指尖在空中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带着无尽的小心,隔空描绘着他腿上那厚厚的纱布轮廓。
她的动作很轻,甚至没有碰到他,但那无声的触摸,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重重地敲在陆砚川的心上。
他明白了。握住她悬在空中的手,将其轻轻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然后,引着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极轻地落在了自己大腿侧那厚厚的纱布边缘,让她真切地感受到那
“别哭。”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如夜海,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感——有心痛,有后怕,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更有一种磐石般坚定不移的温柔,“星星,看着我。”
林晚星泪眼朦胧地回望他。
“这点伤,不算什么。”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认真,掷地有声,“你的伤,是我的勋章。”
他抬起另一只手,极轻地、近乎虔诚地虚抚过她后背覆盖着敷料的位置,眼神灼热:“它们在这里,提醒我,我差点失去了什么。也提醒我,我护住了什么。”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她脸上,与她泪湿的双眼对视,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穿越生死后的笃定和承诺:“皮肉会长好,疤痕会留下,都没关系。”
“你在,我在。”
“这就够了。”
这八个字,像是最沉重的诺言,又像是最温柔的情话,瞬间击溃了林晚星所有的心理防线。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不再是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被珍视到超越生命本身的、沉甸甸的幸福和酸楚。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仿佛那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陆砚川任由她哭着,只是用指腹一遍遍擦去她的眼泪,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