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过度用力而僵硬发白。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看着地上那两根断指和一小截染血的钢琴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刚才那一瞬间的狠厉和机变仿佛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虚脱。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忠叔焦急的呼喊:“夫人!夫人!您在哪?!”
林晚星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很快,忠叔和闻讯赶来的厂里保卫科干事找到了巷子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散落一地的工具、断裂的钢琴线、喷溅的血迹、还有那两根触目惊心的断指!
“夫人!您没事吧?!”忠叔脸都白了,冲过来扶她。
林晚星摇摇头,指了指杀手逃跑的方向,声音沙哑:“快……快追……有人受伤跑了……通知砚川……和国安……”
现场被迅速保护起来。陆砚川和国安的人员几乎是以最快速度赶到。
看着小巷里的痕迹,尤其是那根特制的钢琴线和齿轮上残留的血肉,陆砚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抱住仍在轻微发抖的林晚星,手臂用力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声音后怕得发颤:“又是他们……晚星……我差点又……”
林晚星靠在他怀里,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温暖和力量,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幸好……幸好我带了你给的‘玩具’。”
国安的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提取了所有物证,特别是那两根断指和断指上可能残留的任何微量痕迹。
“杀手非常专业,用了特制的钢琴线和手套,现场几乎没留下其他痕迹。但这断指……是天赐的线索。”带队的国安负责人冷静地说道。
物证被连夜送进实验室进行最精密的分析。
等待是焦灼的。林晚星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当晚发起了低烧。陆砚川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眼神里的风暴从未停歇。
第二天下午,国安那边传来了重磅消息!
“陆首长,林工程师,”负责人的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结果出来了!我们在那两根断指的指甲缝残留物里,以及包裹断指的布料纤维上,检出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土壤成分——混合了一种本地少见的蕨类植物孢粉和特定深度的粘土颗粒!”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经过与地质数据库的紧急比对,这种土壤成分,高度匹配城西那个已被查封的、隶属陆建业(二叔)名下的郊区农场——特别是农场后山那片废弃苗圃区域的土壤!”
结论毋庸置疑!
杀手在设置陷阱前,必然长时间潜伏在那个农场,手上沾染了那里的泥土。而农场,虽然被查封,但显然还有二叔的残余势力或者“灰狼”的人暗中利用那里作为据点!
“灰狼”与二叔残余势力的勾结,终于被抓住了实实在在的铁证!
陆砚川猛地一拳砸在墙上,眼神锐利如刀:“果然是他们!蛇鼠一窝!”
农场,立刻被上升为最高级别的监控目标。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开始聚焦那片看似平静的郊野。
然而,线索似乎就断在了这里。农场内部像是突然被惊动了,再也检测不到任何异常信号活动,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真正的空城。
敌人就像狡猾的鼹鼠,被打痛了一次,立刻缩回了更深、更暗的洞穴里。
他们知道农场暴露了吗?那个断指的杀手,是侥幸逃回了巢穴,还是被灭口了?
“灰狼”的下一次行动,又会在哪里?以何种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林晚星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救了她一命的冰冷齿轮。敌人的丧钟已经敲响,但漫长的狩猎,似乎才刚刚开始。她知道,自己和陆砚川,已经站在了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