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节点和逻辑关联,将复杂的人物关系和事件脉络可视化。这是她面对棘手技术难题时的习惯,将抽象问题转化为具体图像,能帮助她跳出情绪的旋涡,冷静分析。陆砚川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她专注的侧脸,没有出声打扰。他理解,这是她独特的与世界交手、消化巨大冲击的方式,此刻,默默守护是最好的支持。
数个小时在死寂般的等待中缓慢流逝,当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城市华灯初上时,专家组的负责人——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授,再次推开了病房门,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加凝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
“陆参谋长,林教授,”老专家开门见山,“确认药物残留时间在二十五到三十年前,与1952年吻合。”他展开报告,用专业术语解释道:“这种药物属于一类作用隐秘的激素调节剂。在极低剂量、长期作用下,其主要危害是极大增加受孕难度,并显着提升宫外孕、早期流产等风险,对母体本身也有极大负担。它并非造成绝对不孕,而是让自然怀孕并成功分娩变得异常艰难,堪称九死一生。”
老专家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林教授,您后来能够平安诞下三位健康的宝宝,从医学角度看,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奇迹,这或许与您个人特殊的体质、或者怀孕期间得到了极好的照顾和医疗支持有关。但无法否认,当年的药物伤害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严重损害了您的生殖系统健康。”
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且,从药物分子结构来看,其合成路径非常特殊,含有几个在当年极为罕见、甚至可以称为标记性的化学基团,这与五十年代初期我们国内正规医药渠道流通的所有药物特征都完全不符。我们专家组一致怀疑,这很可能是一种通过特殊渠道获得的、来自境外的特殊药物。”
老专家的话音刚落,陆砚川随身携带的加密通讯器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震动。他迅速查看,屏幕幽光映照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冷峻,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他抬起头,看向林晚星,声音低沉得可怕:“外部调查的初步结果回来了。五十年代初,与黄美娟往来甚密的一个远房表亲,其丈夫正好在一家有浓厚涉外背景的医药代理公司担任中层管理职务。根据档案记录,那个职位……确实有权限接触到一些通过特殊渠道进口的、未公开上市的药品。”
内外的证据链,在这一刻完美闭合!所有的线索都像无数条溪流,最终汇入了同一条名为“黄美娟”的黑暗江河。
林晚星闭上眼睛,巨大的后怕席卷了她。她想起了当初怀上三胞胎时的艰辛,孕早期的几次惊险出血,医生们凝重的表情……原来,那不是简单的体质问题,而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埋下的祸根!她的三个宝贝,是在怎样一种险象环生的条件下,顽强地来到她身边的啊!这份迟来的真相,让她对孩子们的爱意中混入了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庆幸,也对幕后黑手产生了更深的憎恨。
作为受过现代教育、理智尚存的人,她试图去理解母亲当年可能面临的绝境:一个刚刚丧夫、无依无靠、还带着年幼女儿的弱女子,在面对能够操纵她命运、威胁她乃至孩子生命的强大势力时,除了屈服,或许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选。那份被迫给亲生女儿喂下毒药的痛苦和绝望,恐怕不比身体上的伤痛轻松半分。
“晚星,”陆砚川再次蹲下身,双手紧紧包裹住她依旧冰凉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我知道这很痛苦,像把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撕开,还看到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林晚星抬起头,望向窗外。夜幕已然降临,远处港口的灯塔发出规律闪烁的光芒,像是在指引迷航的船只,也像是在昭示着前路的莫测。她眼中虽然仍有挥之不去的痛楚,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坚定。
“我要见我妈。”她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但不是现在。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整理这些混乱的思绪,消化这个真相。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