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火,心中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我拨通了房东的电话,声音因为缺乏睡眠而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老板,我租。合同我们重签,钱……我今天就去取给你。”
第二节:又生枝节
“补齐……以前租户欠的?”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股刚凝聚起来的决绝之气,瞬间被这无理要求戳了个窟窿,声音都变了调,“老板,这……这没道理啊!欠你钱的是那个骗子,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房东脸上的那点缓和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侩的精明和不容置疑:“大姐,话不能这么说。房子是我的,现在你在里面用着,之前的账没清,我找谁?我只能找现在用房子的人!你要租,就得把前面的坑填上,不然我凭什么租给你?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他挥了挥手里的合同:“白纸黑字,这上面写的租户是你吧?你把钱给了骗子,那是你蠢,你没核实清楚,这代价就得你自己担着!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连欠账一起结清,要么,明天搬走,没得商量!”
他最后几句话说得又急又冲,带着一种吃定我的蛮横。
我看着他陡然变得刻薄的嘴脸,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嘣”地一声断了。
愤怒、委屈、还有被逼到绝境的无助,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喷涌。
眼泪再次涌上来,但这次,我没有让它掉下来。
郭家的变故,刘丽丽的堕落,一路走来的艰辛,还有眼前这张欺软怕硬的脸……凭什么?凭什么我总是那个被欺负、被牺牲的人?
“老板,”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的规矩,我不认。法律上,我没有义务为骗子的行为负责。你要我补他欠的租,这是讹诈。”
“嘿!你说谁讹诈?”房东一下子蹦了起来,手指差点戳到我鼻子上,“给脸不要脸是吧?好!很好!那你现在就给我滚蛋!立刻!马上!”他说着就要上来拉扯我。
就在他手碰到我胳膊的一瞬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猛地甩开他,后退一步,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你别碰我!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看该找谁要这个钱!”
说完,我不再看他气得铁青的脸,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旧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110”。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声音出奇地清晰和镇定:“喂,110吗?我要报警。我在xx路xx号‘暖心家政’店里,遇到了租赁纠纷,房东要求我支付前租客拖欠的租金,我认为这是不合理要求,他现在要强行赶我走,请求警方帮助……”
挂断电话,店里一片死寂。房东显然没料到我真的会报警,他瞪着我,眼神里交织着惊讶、恼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大概以为,像我这样一个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刚被骗了钱的中年妇女,除了哭诉和妥协,不会有别的选择。
等待警察来的时间,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我紧紧靠着墙壁,才能支撑住发软的双腿。
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了两个年轻的警察。
我尽量平静地、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出示了我与二房东签的合同(尽管无效)和转账记录,也指出了房东要求我支付前租客欠款的不合理之处。
房东在一旁大声辩解,强调他的损失和我的“愚蠢”。
一位年纪稍长的警察听完,摆了摆手,制止了房东的吵闹,然后转向我,语气平和地说:“大姐,你这个情况我们了解了。从法律上讲,你确实没有义务承担前租客的债务,你也是受害者。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二房东。”
警察的调解,像一阵及时雨,暂时浇熄了房东无理取闹的气焰。
最终,在警察的见证下,我和房东达成了协议:之前的纠纷搁置,如果我愿意续租,需按市场价重签合同,支付新的押金和租金,但绝无可能替他填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