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抱女儿,她温热的颤抖传遍我全身。
白奶奶的阴魂,从未离开。
第三节:夜半惊魂
夜深了,别墅像一座巨大的坟墓,死寂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们三个保姆挤在我的房间里,儿子睡在了沙发上……谁也不敢关灯。
儿子刚安置下来时,还强打着精神,哑声对我说:“妈,这地方是有点瘆人……你别怕,有我呢。”但说完这话没多久,他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眼神也有些发直,嘴里咕哝着:“怪了……怎么这么困……像被人下了药似的……” 我当时只当他是连日奔波太累,心疼地催他快睡。
他瞬间就陷入了沉睡,——到底是男孩,他头一挨沙发就打起了呼噜……
昏暗的床头灯在墙壁上投下我们蜷缩的影子,随着灯焰的轻微摇曳,那些影子便张牙舞爪地晃动,更添了几分鬼气。
周姐和小武子紧紧挨着我坐在床边,我们三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周姐脸色惨白,嘴唇不住地哆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房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破门而入。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旧剪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小武子则低垂着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额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刘姐……我、我好像听见走廊有脚步声……”周姐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游丝,生怕惊动了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儿子翻了个身,“妈…姨姨们,睡吧,哪有鬼啊!”儿子咕哝着……
我强作镇定,拍了拍她的手背,想开口安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别自己吓自己,是风……” 可连我自己都不信。
这别墅里弥漫的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在夜晚似乎变得更加浓烈了,丝丝缕缕地钻进鼻孔,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缓慢爬行。
疲惫和惊吓最终战胜了意志,我靠在墙上,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像是沉入了一片粘稠的黑暗。
就在这半梦半醒的混沌边缘,异变陡生!
墙上那张原本来静止的曹先生和曹坤的照片,那两张英俊的脸,突然扭曲了起来! 照片忽然变成了白奶奶和她身旁那位看不清面容的先生,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变得漆黑空洞。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竟然从相框里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 像两缕没有骨头的黑烟,顺着墙壁滑下,脚尖轻飘飘地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然后……直直地、一步步地朝着我的床边飘了过来!
他俩的脸上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模糊的微笑,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指尖几乎要触到我的鼻尖!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瞬间将我包裹,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动弹,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喵嗷——!!!”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猫叫,如同惊雷般在窗外炸响!……
“啊——!”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整个人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
几乎是同时,周姐和小武子也发出了短促而惊恐的尖叫。
周姐手里的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瘫倒,随即又因极致的恐惧而猛地蜷缩起来,她双手死死抱住头,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小武子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边弹起,又因为腿软而踉跄了一下,他脸色煞白,瞳孔因惊恐而放大,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来。
根本无需言语,求生的本能让我们三人瞬间抱作一团。
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