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汤必然有用。”
那是怎么回事?卫霄疲累的心茫然又不解。
零零散散又过了七八天,一天夜里,卫霄因为事务繁忙而没喝安神汤,睡得并不安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身旁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彼时他正在做噩梦,眉毛拧在一起,好像鬼压床一般全身都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他才终于从梦魇中解脱,喘着气猛然坐起身。
却突然发现了不对。
段枫玥呢?
身边的被褥凉凉的,他刚要起身要找,却猛然听到几声熟悉的“哕——”从浴房那个方向传来。
卫霄想去看看,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直到脚步声响起,他看到神色恹恹的段枫玥走进来,抬袖擦拭着唇边晶亮的水渍。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傍晚时千哄万劝着段枫玥喝下引魂汤,一门心思想把他的病治好,把他的魂从虚虚幻幻的梦魇拉回来,段枫玥却趁着他睡着,偷偷爬起来去浴房,把引魂汤全都催吐掉。
他是自己想睡的,因为梦里有他阿爹。
他为了见他阿爹,把担惊受怕的卫霄独自丢在这儿,一如他当初选择不断地逃跑那样。
他不对卫霄说一句责怪的话,却狠心的不要他了。
卫霄自作多情的好,半分也没把他捂热。
“卫霄……”因着没点灯,四下漆黑,段枫玥没看到卫霄坐在床边,他毫无防备的走过来,被黑夜中男人发沉的眼眸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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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后退一步,小腿磕到镜台前的小凳,好大一声响。
可能是心虚,往日划个口子就能哭晕过去的人此刻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深吸一口气,就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捧起卫霄的手,期期地望过来,不打自招:“我不是故意吐的,真的,卫霄,你别怪我,我不是不知道你对我好……我就是、我就是……”
卫霄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怕他,可能他上辈子是只狼,而段枫玥是只兔子。他叹了口气,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段枫玥眼睫颤动,抖动的声音因着他这句话变了调,泪水又决堤般涌出:“我就是太想阿爹了,他去世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卫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祖母常年于寺庙礼佛,父亲忙于政事,很少回家。段枫玥是阿爹一手养大的。阿爹宠着他护着他,别的官家子弟是奶娘养,他是阿爹事事亲力亲为,就连开蒙都是被阿爹抱在怀里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京城流传国公府嫡子娇纵,他阿爹却不以为意,仿佛段枫玥本该如此。
阿爹死后,祖母和父亲都让他不要太过伤怀,可他如何能不伤怀?阿爹教他一切事,却独独没教他离了阿爹该怎么办。他甚至连阿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偷偷以泪洗面了好些日,终于想开了些。他有祖母,有父亲,还有阿爹留下的鞭子,他靠着这千丝万缕的牵扯,让自己勉强清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