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点心。礼治尝了一口杏仁酪,点头赞道:“香甜细腻,火候恰到好处,比尚食局做的更合朕的口味。”
伍元照用银匙轻轻搅动着盏中乳白的酪浆,微笑道:“陛下过奖了。不过是臣妾见近日天干物燥,陛下又政务繁忙,便让他们多加了些润肺的杏仁和蜂蜜,火候熬得久些,易于克化。陛下若喜欢,臣妾日后让他们常备着。”
礼治看着她,目光柔和:“皇后有心了。”他放下玉盏,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冬至日大祭之后,宫中设宴,宗室勋贵皆会入宫。朕想着,你父亲此次清查图籍有功,虽遭小人构陷,但清白自现,届时可特赐御前陪宴,以示恩荣。”
伍元照心中一震,放下银匙,起身便要行大礼:“臣妾代父亲,叩谢陛下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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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治伸手虚扶住她:“快快请起。朕说过,有朕在,必不使忠臣蒙冤,贤后受屈。”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身边坐下,语气转为平淡,却带着深意,“些许跳梁小丑,翻不起大浪。冬至宴上,朕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朕信重皇后,信重伍家之心,从未改变。”
这番话,既是安慰,更是承诺,也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可能更激烈的风波提前定下调子。伍元照心中暖流涌动,反手紧紧回握住他,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臣妾明白。定不负陛下信重。”
阳光缓缓移动,殿内光影流转。品完画,礼治似乎仍意犹未尽,并未急着离开,反而让内侍取来棋盘,要与伍元照对弈一局。
伍元照的棋艺是穿越后为迎合皇帝兴趣、在系统辅助下刻苦练就的,虽不及国手,但也颇具章法。而礼治的棋风,一如他处理朝政,沉稳大气,布局深远,偶有凌厉杀招。
黑白棋子错落落在榧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时而凝神沉思,时而落子如飞。礼治并未因对手是皇后而相让,伍元照也全力以赴,棋局一度呈胶着状态。
【系统提示:与目标人物“礼治”进行智力互动(对弈),好感度微量提升,默契度+1。宿主棋艺熟练度增加。】
最终,礼治以微弱优势胜出。他投子笑道:“皇后棋艺精进不少,朕险些要阴沟里翻船了。”
伍元照看着棋盘,略带俏皮地叹了口气:“是陛下承让了。臣妾这点微末伎俩,在陛下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
“非也,”礼治摇头,目光欣赏地看着她,“皇后布局缜密,善于转换,已得棋中三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这番评价,似乎不止在说棋。
说说笑笑间,夕阳西沉,殿内掌起了灯。橘黄色的灯光笼罩着二人,将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平添几分暖昧与温情。
礼治并未传膳,而是道:“今日便在你这里用晚膳吧,简单些就好。”
皇后宫中传膳,自然没有简单的道理,但尚食局心领神会,呈上的多是些皇帝和皇后平日偏爱的、口味清淡而精致的菜肴,并无过分铺张。用膳时,礼治甚至亲手为伍元照舀了一小碗热气腾腾的莼菜羹,嘱咐她“趁热喝,暖胃”。
这般自然而然的体贴,让侍立一旁的宫人们都暗自交换着欣喜的眼神。帝后感情深厚,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脸上也有光,日子也更好过。
膳后,礼治本该回两仪殿或贞观殿处理未完的政务,他却似乎有些留恋立政殿的温馨氛围,又逗留了片刻,与伍元照说了些闲话,问起太子近日的学业,又聊了聊几位年幼公主的趣事。
直到殿外响起更鼓声,礼治才起身,道:“时辰不早,朕该回去了。皇后也早些歇息,莫要熬坏了眼睛。”他指的是伍元照晚间常看书或处理宫务的习惯。
“臣妾恭送陛下。”伍元照将他送至殿门口,为他披上内侍捧来的紫貂斗篷。
礼治系好斗篷带子,转身看着她,月光和廊下灯火映照着他的面容,俊朗而温和。他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鬓边并不存在的碎发,低声道:“元照,一切有朕,你只需安心做你的皇后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