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养德性,修身养性。待其年岁渐长,心智成熟,学识真正渊博如海之时,再自然而然地展露才华,方是长久安身立命之计。不知陈师傅……以为本宫这番浅见,如何?”
这番话,已是极其隐晦却再明确不过的警告与要求——她希望陈砚清收敛,放缓脚步,甚至让瑞儿重新回到“藏拙守愚”的状态!这是在划定红线!
陈砚清心中冷笑,面上却瞬间露出了混合着震惊、困惑与一丝“痛心”的神情。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恭顺,而是带着一种仿佛被辜负了“一片赤诚”的激动与正直,坦荡地迎上德妃审视的目光,声音因情绪波动而微微提高:
“娘娘!娘娘爱子之心,天地可鉴,微臣……微臣感同身受!然……然恕微臣斗胆直言,娘娘此言,微臣……实不敢苟同!心中……更是万分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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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变得激昂,透着为“明珠蒙尘”而扼腕叹息的悲愤:“殿下之天赋,乃天纵奇才!慧光内蕴,灵秀天成,实乃未经雕琢的璞玉,内含精金的浑金!此等禀赋,万中无一,既是上天厚赐于殿下,亦是国朝未来之祥瑞,昙昭之幸啊!娘娘您……您却要因噎废食,让殿下藏锋敛锐,压抑本性,甘于平庸?这……这岂非是暴殄天物,辜负上苍,更是……扼杀殿下的未来啊!”
他上前一步,距离拉近,言辞愈发恳切,甚至带上了一丝质问的意味,目光灼灼,仿佛要看到德妃心底去:“娘娘!您可曾真正站在殿下的角度想过?若殿下因一味藏拙,压抑天性,最终泯然于皇子之中,碌碌无为,平庸度日。待他日长大成人,回顾往昔,发现自己本可如鸿鹄振翅,翱翔于九天之上,却因母亲过度谨慎的‘爱护’而折翼檐下,他心中……可会无悔?可会……暗自埋怨娘娘今日因一时之忧,而断送了他本可光芒万丈的前程?!”
这番话,如同淬毒的利箭,精准地射中了柳清绮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她脸色瞬间一白,指尖冰凉,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茶盏。他不仅扭曲了她保护儿子的初衷,更恶毒地将可能到来的“母子离心”的种子,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他是在用“前程”和“可能产生的怨恨”来绑架她!
陈砚清仿佛没有看到德妃骤变的脸色,继续乘胜追击,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正义感”:“娘娘!您口口声声说为殿下好,可您可曾问过殿下自己?他是否甘心一生庸碌?是否愿意为了您所认为的‘安稳’,就放弃那探索未知的乐趣?放弃那因才智得以施展而获得的喜悦与成就感?放弃那……本应属于他的、受万人景仰的未来?!您这真的是……全然为了他吗?还是……为了您自己内心的‘安稳’?”最后一句,已是诛心之论!
静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檀香的青烟笔直上升,仿佛也被这激烈的言辞所凝固。
柳清绮胸膛剧烈起伏,她强压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怒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让她维持着最后的理智与威仪。她看着眼前这位“义正词严”、仿佛全身心都在为皇子“鸣不平”的师傅,心中那股寒意已彻底化为冰霜!
此人巧舌如簧,善于偷换概念,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将她的母爱扭曲成自私与短视!他哪里是在教导皇子?分明是在蛊惑!是在煽动!是在将她的瑞儿推向风口浪尖!
“陈师傅!”柳清绮的声音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凌,带着皇室威严与母亲的决绝,瞬间压下了陈砚清营造出的悲情氛围,“本宫如何教导瑞儿,何时该展露,何时该收敛,自有分寸!无需你来质疑!瑞儿是本宫怀胎十月所生,是本宫的血脉!他的平安,重于泰山,比任何虚无缥缈的所谓前程都重要一万倍!本宫要的,是他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人,而非成为众矢之的,沦为他人棋局中的棋子!”
她的目光锋利,寸步不让地逼视着陈砚清,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至于瑞儿心中所想,本宫自会悉心教导他何为大义,何为取舍,何为真正的长远之道!明辨是非,洞察利害,这些,不劳陈师傅越俎代庖,费心‘引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