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书舍人敬梓斋的声音。
“有圣旨!”
敬梓斋领着皇宫内侍总管走近前,杜怀庆长出一口气,大步走出政事堂,在政事堂外接旨,这是圣人亲封他为太子太傅的旨意。萧政独自坐在书案前,翻阅着近日来中书省的奏报,想起今日散朝时萧伯达的嘱咐,在政事堂待上半个时辰,便起身前往崇文馆,毕竟他还有一个崇文馆侍讲学士的身份,虽是兼职,依然要兢兢业业地去做。
从中书省到门下省崇文馆,萧政孤身一人行走在宫内直道上,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笑着打招呼,腰间挂着的金虹剑和棠溪剑引人注目,在这皇宫之中还没人敢持剑对着他。前面便是崇文馆所在宫殿大门,雍王周胥正站在大门等候,好似是在等人。
萧政迈着大步跑到大门前,躬身施礼,笑着讲道,“雍王殿下,不在崇文馆读书,为何在此闲逛?”
雍王周胥神神秘秘地拉着萧政的手臂,低声问,“表兄,你可知太子哥哥的老师是谁?”
萧政瞧着周胥的脸色,呵呵一笑,“殿下,半个时辰前中书省政事堂接到圣旨,中书令杜怀庆被封为太子太傅,太子少师和太子少保尚未定下来。”
“杜公!”雍王周胥沉思片刻,“杜相亲自教授太子课业,果真不错!本殿下的老师会是谁呢?”
“殿下,你别看我!本世子年纪尚轻,做不得殿下的老师!”这是萧政的推托之辞。
雍王周胥冷笑三声,继续追问:“父皇将安抚京城一众皇商之事交由太子哥哥处理,不知会如何?”
萧政干咳一声,“殿下,下官还要去藏书阁看书,太子处理国家政务乃是职责所在,殿下先读书,入朝听政没那么简单。”
雍王周胥继续纠缠着萧政,从崇文馆大门到藏书阁二楼,萧政略带几分烦躁,碍于周胥的雍王身份,只能强忍着愤怒,站在藏书阁靠窗的书案前,低声嘱咐,“殿下,你先去上课,下官还要查阅古书。”
雍王周胥无奈地点头,小声打趣,“表兄每日在中书省和门下省来回走动,当真是兢兢业业,散值后还要查案,好生忙碌啊!”
萧政抬起头,放下手中的书本,回了一句话,“殿下,待你日后进入朝堂便知朝堂之上的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好生吓人!每每发生大案,刑部,大理寺,梅花影卫皆会站出来争抢案子,刑部宁愿拖延破案也要将案子搞大搞得满城风雨。唯有如此刑部方能受到圣人的倚重。这些算计和阴谋无处不在,太子安抚一众皇商只是走个过场!”
雍王周胥摇着头,这番话着实吓人,亦是实话。日后若他进入朝堂听政,亦会遭遇这些事。“表兄,还是你看得清楚。本殿下先去上课!”
周胥冲着萧政微笑摆手,大步离开崇文馆藏书阁二楼,独自留下萧政一人在看书。
萧政拿起一本古书继续读,其心思根本没在书上,想着今日散朝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意外地发现一个可怕之事,自从太子被册立那一日起,朝堂的争斗变得复杂,有些事还是少掺和为好。
萧政在藏书阁二楼一直待到午时,缓慢站起身,斜靠在窗前,瞧见崇文馆大门前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暗叫一声,“是刑部主事晋衡!此人等待崇文馆大门前要做什么?”
此时门下省侍中景知明迈着大步进入藏书阁二楼,瞧见站在窗前的萧政,高声发问,“萧学士,大门前有一位刑部主事姓晋名衡在等你,你躲在藏书阁是何缘故?”
萧政干咳三声,低着头,“景公,下官准备近几日的侍讲,不想掺和刑部之案子,刑部审案与下官无关,或晋主事在等其他人。”
景知明默默地点头,“如此甚好!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莫要惹事。虽说本公和萧相相熟,亦不能偏袒你。你要记住这件事!”
“景公,你可曾认识下官之祖父和父亲?”萧政低声询问,想问一问面前之人和萧氏的亲密关系。
景知明放下手中的书,长叹一声,自言自语,“河东萧氏萧裕公当年曾任尚书右仆射,大荣朝堂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