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政在清风亭待到未时四刻才离开鸿胪寺。萧政在鸿胪寺拜访北漠使臣之事很快传入大荣皇帝周璟耳中,安康在紫宸殿中低声讲着今日鸿胪寺之事,周璟摇着头,大声怒吼,“武平王去鸿胪寺做什么?”
“陛下,武平王带着江湖游医治好北漠质子,北漠质子已苏醒。好似在帮什么人查案。”
安康手握拂尘,低着头,继续说,“听闻武平王一直想要去新设的单于都护府任职,陛下并未答应此事。近日雍州刺史江明远正在查太医郑宣平一案,或请武平王协助查案。”
周璟轻摇着头,“这绝地不行!单于都护府靠近北漠,若真放他去单于都护府任职,怕是又要重演当年颍州的悲剧。他想查案便查案,只要不去边关任职就行。这个萧政总让人操心。”扫视一眼紫宸殿四周,拿起御案上的奏章看了一眼,“京城那么多官挤破头都想留在兴安,就他这个将军一心想着逃离京城,总得想个法子让其安分些。”
“陛下,此事不难!下个月初二便是武平王大婚之日,有这婚事在,武平王定不会有其他想法。”安康忍不住叹息一声。
周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之人,“即刻传武平王萧政入宫觐见!快去传旨!”
安康回了一声,“老奴遵旨!”迈着大步转身离开紫宸殿。
周璟神色慌张,叹息几声,“这个小子自从夏州回京,一直不老实,是该管教管教。郑宣平在雍州署衙胡说八道,故意污蔑朕,当年之事早已有定论,为何又要重提?萧政定是听到郑宣平的那番话,开始胡思乱想,方才有请旨外放的心思。这个郑宣平留不得!”大手一挥,一名侍卫慢步走近前,“去雍州署衙传朕的口谕,即刻将郑宣平打入死牢,派人盯着郑宣平族亲,若有人再敢胡说八道,直接斩杀。”
这名侍卫躬身行礼,“在下遵旨!”
郑宣平就是一个导火索,当年诬陷龙骧大将军萧策之事唯一的幸存者。大荣皇帝周璟不想再提当年之事,二十多年前的夺嫡之争极其惨烈,废太子在房州病逝,顺阳王遭贬黜,蜀王外放,唯有身为昭王的周璟成为太子,终承天命登基为帝。
自古夺嫡惨烈,当年夺嫡殃及七十余名官吏遭贬黜,还有禁军统领萧策被逼自杀。周璟每每想起此事,对当年之事极其厌恶,今时今日郑宣平再次重提此事,就是在碰触皇帝的逆鳞。
半个时辰后,萧政身穿王袍进入紫宸殿觐见,恭敬地施礼,“臣萧政拜见陛下!”周璟扔下手中的奏章,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康,“安康,去请皇后来瞧瞧她这个无法无天的侄子!去鸿胪寺搞那么大排场,瞧瞧你这样子,在京城无人敢惹!”
萧政笑着跑到周璟面前,低声说,“陛下,今日有何要事?”
“站好!站好!”周璟瞪着面前之人,冷哼三声,“你这孩子,真想去单于都护府任职?”
萧政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安康,低声回道,“陛下,姑父,我不想去,就是随口一说,近日在府中休沐。”
周璟绕着萧政转了三圈,“大婚前老实些,莫要惹事。郑宣平一案你不要再管,待你大婚后,朕要去太庙祭祀,你带三百虎贲营随行护卫。”
“陛下,不是说三个月内虎贲营只训练无护卫任务?”
“你敢跟朕讨价还价!”周璟故作生气,手指面前之人,“坐下!”
萧政恭敬地坐在软垫上,小声问,“安总管,今日是要干什么?帮个忙!”
安康手拿拂尘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摇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你少看别人,说得就是你,”周璟舒缓片刻,“你在夏州恭敬柔顺,回京就变得如此嚣张。没有朕的命令你敢令右骁卫缉拿郑宣平族亲下狱。你好大的胆子!”
“朕罚你去太庙跪一日,太庙有萧氏三代人的牌位,从萧裕公到萧策公,再到你父亲萧寅公,忠君报国,再看看你现在,刚被封王,便肆意妄为,去太庙跪一日,好好反省反省。”
“安康,你派人盯着,跪不到一日不许起来!”周璟大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