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旺把陈青折腾得筋疲力尽,才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陈青最怕陈家旺喝过酒再干这事了,本就粗暴无比的他根本不顾自己的感受,只顾着发泄他的私欲。攒足了劲就像要把她碾碎似地,直至瘫软在床上。陈青侧躺着望着身边的这个老男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就是这个男人,帮她脱离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门,又给家里带来了旁人艳羡的荣光;可也正是这个男人,如今让她厌恶到了骨子里——一想到他的嘴脸,她就一阵反胃,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恐慌。
他死咬着不让她打掉孩子,难道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爹娘还不知道她跟了个比自己爹岁数都大的老头子,要是知道了,非气炸不可。
老两口是出了名的传统,上次问起孩子父亲是谁,她只能硬着头皮谎称是个三十多岁的供销社干部。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爹娘能承受得住吗?
家里靠着这份“荣光”,从以前不起眼的普通人家,变成了周边人人羡慕的对象。
可要是他们知道,这份荣光竟是她靠出卖肉体换来的,不仅会打心底里鄙视她,爹娘在人前也再也抬不起头。这个念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更让她焦虑的是,明天陈家旺竟要跟着她回县城的家,还口口声声说要去“看望老丈人老丈母娘”。
可她爹娘年纪比陈家旺还小好几岁,到时候那尴尬场面该怎么应付?她不敢对陈家旺说半个“不”字——她太清楚他的性子了,蛮横又霸道,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偏要对着干。在杨集公社,谁不知道他是惹不起的主?
一整夜,陈青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了也没琢磨出半点办法。脑袋里嗡嗡作响,像塞了团扯不开的乱麻,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挨到清晨,实在撑不住的她才沉沉睡去。
八点刚过,陈家旺先醒了。
他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抬腕瞥了眼手表,见时针已过八点,顿时急了,伸手就把陈青狠狠一推,厉声骂道:“你他妈还睡!赶紧起来去那小吃部买些油条、豆浆!我吃过就得去县里开会,就剩一个多小时了,开车还得半小时,耽误了算你的账!”
陈青被推得一个激灵,哪还顾得上刷牙洗脸,胡乱披上衣服就往小吃部跑。等她拎着早饭冲回宿舍摆好,才嗫嚅着对陈家旺说:“干爹,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跟你去县里了,你自己去开会吧。”
“不舒服?那更得去!”陈家旺头也不抬地扒拉着早饭,“正好我妻侄女在县医院上班,顺路带你去检查检查。你可得对我儿子上点心,别整天毛毛躁躁的,影响我儿子发育!”
陈青原想借病躲过去,没成想被堵得死死的。见陈家旺催着她赶紧吃、要一起动身,她彻底没了辙,只好硬着头皮嗫嚅:“干爹,我……我还没跟我爹娘说咱俩在一起的事呢。”
“啥?你他娘的到现在还没说?是嫌跟我在一起丢人怎么的?”陈家旺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你爹娘是瞎了还是傻了?你天天大包小包往家拎东西,除了我这个公社革委会主任,谁还有能耐给你这些好东西啊?”
陈青被他吼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干爹,求您了,这事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爹娘思想特别传统,要是知道我跟您这么个五十多岁的人在一起,非气死不可啊!”
这话彻底惹火了陈家旺,他“啪”地把筷子摔在桌上,指着陈青骂道:“你他妈的是嫌我岁数大了?别以为我不清楚,当初明明是你先勾的我!要不是看在你跟我时还是黄花大闺女,我能这么待你?没有我,你他娘的现在还在生产队里累死累活,晒得跟黑驴屌似的!你好好算算,这一年多我给了你多少好处?我收的好烟好酒哪样没给你拿回家?别给脸不要脸!”
“干爹,真的不行……”陈青急得声音发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我爹娘身体本就不好,我爹还有高血压,要是知道我跟一个比他还大好几岁的人在一起,肯定得气出病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