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这事耽误不得。
杨怀安一心想着重赏,哪敢怠慢,估摸着这会陈家旺说不定还在办公室,便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姐,我现在就去找家旺主任,这事我记在心上,这就去给你办!”
王寡妇见他态度积极,心里满意,凑过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又让他摸了下胸,说道:“先给点小奖励。”
杨怀安立马屁颠屁颠出了门,到了公社办公室,陈家旺果然还在。他恭恭敬敬敲了敲门,里头传来陈家旺的声音,问清是他后,便让他进了屋。
此时陈家旺还没吃晚饭,办公室里也没旁人,正琢磨着杨秀珠与陈泰安事情的后续处理办法,他盘算着怎么往上汇报才能对自己更有利,还打着借这事再往上提一级的主意。
杨怀安弓着腰,小心翼翼把王寡妇想参选五队妇女队长、请陈主任帮忙的事说了。
陈家旺听完,只当是件小事,又念着杨怀安向来是自己的小跟班,便满口答应,还让他赶紧去把大队书记杨怀书、生产队长杨怀邦这对堂兄弟叫过来,说现在就安排这事。
杨怀安一听陈主任这么上心,顿时喜出望外,转身就去寻人。
杨怀书和杨怀邦本就是他的本家兄弟,他也没客气,直接把两人一起带了过来。
陈家旺当即把这事跟两人交代清楚,杨怀邦却有些为难,小声说:“可这妇女队长得靠选举啊……”
这话刚落,陈家旺就瞪了他一眼,厉声训斥:“连这点事都安排不好?我看你这五队生产队长,也别当了!”
杨怀邦被训得没了脾气,只得垂着头往外走,心里满是愁绪,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事圆满办妥。
另一边,杨怀安第一时间就把陈家旺答应帮忙的好消息告诉了王寡妇。
王寡妇一听,当场高兴得手舞足蹈,当杨怀安要她兑现重奖时,她说先办正事要紧,让他在等等。
她当即就忙开了——先找了郭大瘸腿、秦老头这几个相好的,还有几个平时跟自己处得近、愿意听她话的人。找他们无非是让他们多劝劝自家的人,再借着关系游说周边的人,帮自己拉票。
等把这些事安排妥当后,王寡妇这才重奖了眼巴巴等候在此的杨怀安。一番鏖战后,精疲力竭的杨怀安已沉沉睡去,躺在边上的她却一夜没合眼,满脑子都在想自己当上妇女队长后的光景。
她先琢磨哪些人碰不得:第一个就是陈家旺一家,陈国强一家肯定也动不了,别说自己没胆子,就算敢,陈家旺也不会答应;除了这两个硬茬,碰不得的也仅剩杨怀书、杨怀邦……
接着就开始盘算要“治”谁——李婶,张嫂……这些人都是国强娘、杨秀珠的死党,老说她作风有问题,有的甚至当众骂过她,这些人她都一一记在心里。自己当了妇女队长,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咱虽不是啥大官,就得把它给用足了。明的不行,毕竟有国强娘这个死老太婆撑腰,咱就施些暗的手段,分工时多让她们干些累的、脏的、工分少的活,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这么在美滋滋的畅想里挨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王寡妇见了谁都客客气气的,脸上总挂着笑,态度格外恭敬。
大伙都看得莫名其妙,暗地里嘀咕:“这王寡妇,莫不是傻了?”
国强娘瞧见她这样,还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问需不需要上医院。
只有头天晚上被她找过的人,才知道她这是为了妇女队长位子的事。
王寡妇对人客气,其实藏着盘算——那些态度中立的人,是她要争取的关键对象。
见大伙虽觉得奇怪,却还是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她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我敬着人家,人家肯定也会帮我。”
其实头天在家她就打过算盘,把能争取到的票数一一列了出来,如今再加上这些中立派的票,她觉得妇女队长的位置稳了。
另一边,杨怀邦这两天愁得饭都吃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