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问过国强娘,说:“陈小芳在你家服侍大妮,怎么没有见着她啊?”
国强娘都打着掩护,要么说她到街上为张大妮买东西,要么就说上厕所啥的。
李婶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她不太待见陈小芳,而且这又是人家的事情。
如今看到陈国强和陈小芳一起进来,而且陈小芳风尘仆仆的,脸上又带着焦急神态,难免生疑。
“九明……九明他在县医院,你们快去看看他!”陈小芳话没说完,李婶手里的菜就掉在地上,声音发颤:“咋了?是不是九明出啥大事了?你快说啊!”
李叔也站了起来,攥着烟袋的手不停发抖:“他不是在部队吗?怎么会到了县医院?是不是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陈小芳咬着唇,半天没敢说“截肢”两个字,只含糊道:“他退伍了,现在出了点状况,就是……需要你们去看看。”
李婶越想越慌,抓起墙根的布包就往外冲,嘴里还念叨:“我的儿啊,退伍了不好好回家,咋就出了状况、住了院?”
李叔跟在后面,脸色铁青,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陈小芳:“九明出这么大的事,你是咋先知道的?你不是在国强家服侍大妮的吗?”
陈小芳被问得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一直守在九明身边吧?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叔李婶见状,虽有疑问,但毕竟惦记着儿子的病情,其它啥的也懒得再问,却对陈小芳明显冷了脸。
五人将吉普车塞得满满的,一路上李婶拿着一大包生活用品和衣物坐在前面副驾驶室的位置上,大家几乎没有说话。
坐在边上的李叔偶尔会看着隔着陈国强、坐在另一边的陈小芳几眼,眼神里也带着几分嫌弃,像是怪她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扯上了关系。
吉普车一路往县城赶,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李婶小声的啜泣声。
陈小芳坐在边上,心里又酸又涩,却只能攥紧了手,盼着到了医院,他们看到九明好好的,能少些担心,又想着李叔李婶对自己的态度,莫名的对自己和李九明的未来愈发担心起来。
推开病房门,李婶一眼就看见儿子空荡荡的裤管,刚喊出一声“我的儿”,身子就直挺挺地往下倒。
陈小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连扶带搀地把人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又赶紧倒了杯温水,用勺子一点点喂进她嘴里,随后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李叔站在床边,盯着儿子的腿,烟袋杆“啪嗒”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陈国强走到床尾,望着年初还一身军装笔挺、眉宇间满是英武气的李九明,不过才几个月,如今他竟没了一条腿,成了这副模样,心里头一阵发紧,眼圈瞬间红了——上次陈小芳写信提过九明受伤,可亲眼看见这截肢的模样,心里还是像被揪着一样疼。他拍了拍李九明的肩膀,只憋出一句“兄弟,你受苦了”。
满身虚弱的李九明反倒笑了笑,拉过爹娘的手:“爹,娘,别担心,医生说好好治,以后能安假肢,照样能走路。”
见娘缓过劲来了,他就把自己在部队为救孩子受伤、战友拍电报给小芳让小芳到部队开导、服侍自己的经过断断续续地和爹娘及陈国强给说了,末了又补充道,“这阵子多亏小芳照顾我,不然我恢复得没这么快。”当然,他和陈小芳走到一起,且陈小芳已经怀了孕的事,他没说——毕竟连队领导还在这儿,这种场合实在不方便讲出口。
连队领导在旁边劝了几句,又叮嘱医生好好照料,才跟李九明道别:“有事随时跟部队联系,我们还会来看你。”说毕,他起身敬了个军礼。
李九明扶着床头颤巍巍站了起来,还了个军礼,看着他们离开,眼眶悄悄红了。
接下来的两天,陈小芳几乎脚不沾地。李九明从部队回来那天,因长途劳顿,伤口有些发炎,精神状态也不如在部队那阵。他坐在病床上,军裤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