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旁边的小李吩咐,“快把她拉出去!”
李公安当即上前,半拉半拽地将瘫软在地的芳草拖出了房门。
陈小芳看着地上陈福道的尸体,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他就是我杀的。”
张所长让她详细指认下毒的地点和过程,李公安在一旁认真记录,时不时追问细节。陈小芳一一作答,语气平淡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每一句话都让在场的人心头发紧。
院子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附近的陈福来、陈泰安几家近邻,他们好奇地扒着门缝朝里张望,试图越过警戒线,却都被民兵拦在了外面,纷纷探头探脑地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儿,刑警大队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围拢的村民越来越多,连平日里从不愿登这家门的人也赶了过来,全都好奇地朝院子里张望,却被警戒线挡在外面,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是咋了?来了这么多公安?”
“听说陈福道死了,还是被人毒死的!”
“啥?谁这么大胆子?”
“好像是陈小芳干的,听说她连后爹陈光明也一并杀了!现在带着手铐呢。”
“我的娘嘞,这丫头平日子闷不吭声的,竟有这般狠劲?”
“狠啥狠?还不是被那父子俩逼到绝路了!我早就猜到了,这爷俩一直惦记着她呢,这日子换谁能熬下去?”
议论声像炸开的锅,在杨集街的夜空里翻涌,连村口的老槐树都似被这惊涛骇浪般的消息震得发颤。
坐在边屋的光明娘婆媳两人,耳朵被这些话语刺得生疼,心像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着。她们既怕陈小芳真的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又怕这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会在这场风波里彻底化为灰烬。
夜风卷着寒意扑过来,两人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手臂紧紧挽着彼此,仿佛这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县刑警大队的人拨开拥挤的人群,脚步沉稳地走进院子。
闪光灯在黑暗中频频亮起,照亮了地上残留的痕迹,技术人员穿着白大褂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提取着相关证据,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业与严肃。
不多时,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了出来,陈福道的尸体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他作恶多端的家。
陈小芳被两名警员架着胳膊往警车走去,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神依旧空洞,只是路过母亲身边时,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着警车的引擎声响起,划破了夜的寂静,渐渐远去。
可围在院外的村民们却迟迟不愿散去,三三两两地聚在院门外,议论声像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福道父子俩平日里作恶多端,这也算罪有应得!”
“陈小芳也算为民除害了,这下村子里的小媳妇、小姑娘再也不担心这两个畜生了!〞
“就是可怜了这剩下的婆媳三代人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大队书记杨怀书和生产队长杨怀邦见状,连忙走上前劝慰。
杨怀书拍了拍手,声音洪亮又带着几分威严:“大伙儿都散了吧!夜深了,别在这儿扎堆添乱,公安同志已经接管了案子,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别瞎议论了!”
杨怀邦也跟着帮腔,语气里满是实在劲儿:“是啊,都回家睡去!在这里围着也帮不上忙,快走吧,歇息两天后,又得下地挣工分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挨着个儿地劝,遇到不肯走的,便伸手轻轻推搡着引导,直到最后几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才松了口气。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小芳奶奶、陈福来、陈泰安领着自家老小急匆匆地围拢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陈福来伸手拍了拍光明娘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