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补二十个工分,再额外发两斤红糖当补偿,你看行不?”
一番软磨硬泡,又有实在的补偿承诺,老杨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他找了几张粗纸紧紧捂住鼻子,又戴上了刑警队员发给他的口罩,瓮声瓮气地嘟囔着打开拖拉机的后斗。
干警们合力用帆布将尸体草草包裹好,小心地抬上了后斗。
随着拖拉机“突突突”的轰鸣声响起,围观的村民们像是突然被驱散的麻雀,一哄而散,各自加快脚步往家里赶,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晦气。
路上,不知是谁把“陈光明下身被陈小芳割掉”的消息捅了出来,原本四散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阵阵议论声。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畜生作了大恶,祸害了自家姑娘!”
“早听说他不是个东西,没想到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这是遭了报应啊!”
“换作是我,怕是也咽不下这口气,陈小芳也是被逼到绝路了……”
议论声随着拖拉机的尾气渐渐远去,有人脸上带着鄙夷,有人透着惋惜,更多的是对陈光明所作所为的不齿。
而那辆载着腐烂尸体的手扶拖拉机,正颠簸着驶向县城,即将在县刑警大队的解剖室里,揭开这起命案最终的真相。
午后的日头依旧有些灼人,县刑警大队的干警们连同张所长、李公安,一同来到杨集公社街前大队的队部,准备逐一询问社员,摸清陈光明及其父亲陈福道生前的真实情况——这对父子先后遇害,他们的过往经历对案件侦破至关重要。
队部里的长凳上坐满了等候的社员,旱烟的烟雾在人群上方袅袅盘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可即便坐得密集,却没人愿意为陈光明或陈福道说一句辩解的话,提起这对父子的名字,众人脸上要么是嫌恶,要么是鄙夷。
干警们随即决定逐个找人单独谈话,从年轻的社员到头发花白的老人,依次叫进生产队的里屋。
刚一落座,第一位被询问的社员便开门见山:“这父子俩就是一对地痞无赖,陈光明偷鸡摸狗,好吃懒做;他爹陈福道现在年纪大了,收敛了一点,年青时就是一恶棍,仗着有点力气,家里兄弟多,平日里在村里横行霸道,谁都敢欺负!”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走进屋,红着眼圈说起了往事:“前阵子陈光明趁我去河边洗衣裳,故意凑过来调戏,还动手动脚的,要不是我拼命反抗,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我一直没敢声张,怕他到我家偷鸡摸狗,进行报复,现在他不在了,我才敢把这事说出来。”
更令人揪心的是,第四生产队的那位年过六旬的老寡妇王大娘也主动要求作证。
她坐在干警面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因激动而止不住地颤抖:“这事压在我心里整整三十年了……刚解放那会,我才四十出头,男人刚走,日子过得孤苦无依。”
“陈福道比我小上几岁,那时他正风光,总拿着县里表彰他的事四处炫耀。他最会装了,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明面上看着工作积极,暗地里啥龌龊事都干。他见我刚没了丈夫、孤身一人好欺负,就专挑我这样的软柿子捏。趁我没了依靠,硬是把我强奸了,还恶狠狠地吓唬我:‘你敢上告?我上面有人,到时候反咬你一口,说你陷害我!’”
“见我软弱不敢反抗,他就更肆无忌惮了,霸占了我好几年,还不准我再嫁人。还有我那可怜的闺女,当时身子都没发育好、骨头都没长开,就被那个畜生给糟践了!我既顾着孩子的名声,又怕他的淫威,孤儿寡母的,哪敢去告发啊?”
“那些天,咱家就像天塌了一样,我夜里抱着闺女哭到天亮,可又有啥法子?只能咬着牙,把她远嫁到外乡。这十几年过去,闺女几乎没回过几次家。我忍了一辈子,就是怕别人说闲话,怕闺女到了婆家抬不起头。可这口气,我到死都咽不下去啊!如今他死了,我才有胆子来告发他……”
说到最后,王大娘再也忍不住,当场失声痛哭,积压了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