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屈辱与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再也绷不住了。
后续被叫来的人也大多控诉着父子俩的恶行,有人吐槽陈福道年轻时行为不正、仗着兄弟多欺男霸女的事,有人细数陈光明偷鸡摸狗、寻衅滋事的劣迹。
一位磕着烟袋锅的老社员沉声道:“他俩落到这个下场,纯属咎由自取,都是该杀的主!死有余辜!”每一份证词都指向父子俩生前的累累劣迹,没有半分惋惜,满是唾弃。
干警们一边快速记录,一边暗自感慨,这父子俩的人缘早已坏到了骨子里。
离开生产队,一行人又辗转来到陈光明的家中。
低矮的土坯房里光线昏暗,光明娘正坐在炕沿上抹眼泪,可那眼泪里却没有多少悲伤,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沉重。
见公安人员进来,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双眼空洞,面无表情地开口:“不瞒你们说,我嫁给陈福道,也是被逼的。这个畜生年轻时就不是善茬,专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我年轻时模样还算周正,在当地也算有点名气,可偏偏就因这模样倒了霉——被他看上后,他就托人来我家说媒。我爹娘一打听他的人品,根本不乐意,他却到处造谣,说我跟他处对象,还污蔑我早就跟他睡过了。后来他更是找机会,硬是把我祸害了,我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嫁给了他。”
“生下光明后,这孩子真是上行下效,啥都学着他爹,从小就被带坏了,还总跟着他爹一起惹是生非。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根本就是陈福道这畜生造的孽,是他带坏了孩子,这怨不得别人。”
恰巧这时,小芳娘也闻讯赶了来。她站在门口,听着婆婆说这些隐情,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她走上前,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娘,我们婆媳俩嫁给这对畜生父子,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啥错事。他们父子俩现在是咎由自取,最后连累自己不说,更是毁了小芳的一辈子,也毁了我们俩的一辈子啊!小芳是个苦命的孩子,若不是被他们逼到了绝境,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她才二十出头,你们说说,不是被逼到绝路,她一个小姑娘,能做出这种事吗?说到底,是这爷俩害了咱婆媳俩,也害了小芳啊!”
光明娘低着头,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用袖口擦着眼睛——或许是默认了这番话,或许是早已对这对父子伤透了心。
干警们在屋里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却从两位家属的态度里,更加印证了陈光明父子生前的劣迹斑斑。
随后,干警们又前往杨集公社,找到了革委会主任陈家旺。
听闻来意,陈家旺先是皱着眉头沉思片刻,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迟疑:“不瞒各位,陈福道就是个投机分子。解放前,他曾和我大哥、我们几人一起参加革命,可总躲在队伍最后头。特别是看到我大哥为解放杨集英勇牺牲后,他直接被吓破了胆,再也没敢继续跟着革命。”
“解放后,他觉得世道安全了,又来找我,求着要参加工作。当时我已是杨集乡的副乡长,念着几分本家情分,便让他在公社里做些杂事。他表面上装得挺积极,还凭着这副样子混到了县里的表彰。可后来我发现他心思不正,竟利用工作便利跑到各村祸害乡亲,尤其对女的做了不少龌龊事,好几个村都有人来反映。没多长时间,乡里一研究,就把他开除了。”
“自那以后,他更是没了约束,行事越发肆无忌惮,在杨集的名声也越来越臭。平时专干些欺男霸女、偷鸡摸狗的勾当,乡亲们私下里没少抱怨,可碍于都是乡里乡亲,他又没犯啥捅破天的大事,通常也就教育几句,没真上纲上线追究。”
“他儿子陈光明跟他更是如出一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德行——好吃懒做不说,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偷鸡摸狗更是家常便饭。听说他见了村里漂亮的小媳妇或是年轻姑娘,脚都挪不动,一双眼睛总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的脸蛋和胸脯直瞅,闹得村里人心惶惶。”
说到这里,陈家旺轻轻摇了摇头,终究没为这对本家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