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被自己的话给打动了,又往前凑了凑,声音里添了些诱哄的意味:“你瞧瞧,这地里的玉米眼看着就熟透了,再过些日子,山芋也该结果了。
往年你不总爱来这儿刨山芋吗?那东西最是填肚子,切了片晒干能存一整个冬天,蒸窝头、熬稀粥放几片进去,顶饿着呢。队里规矩四斤鲜山芋还能顶一斤口粮指标呢。等山芋熟了,你尽管来刨,想刨多少就刨多少,有我在这儿看着,你还怕啥?山芋刨过之后,再用泥土一盖,谁能发现?刨山芋该是最安全的了!”
他摸准了王寡妇最愁的是孩子们的吃食,专拣她最在意的话说,“有我帮衬着,还能让你家几个娃饿肚子?犯不着听陈国强的空口白话,他能实打实给你玉米,还是能给你山芋填肚子?”
这话正戳中了王寡妇的软肋,她的哭声顿了顿,心里刚压下去的挣扎又翻涌起来。
秦老头见她神色松动,话锋一转,忽然收起了诱哄的语气,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警告:“还有件事,你可得上点心!你做的事,得自己替自己擦干净屁股,别到时候惹麻烦!
“你得按以往的老法子来!”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嗓门都提了几分,像是怕王寡妇没往心里去,又像是急着把话说透:
“过几天生产队就要统一组织人手来打玉米叶子,晒干喂牛。那些被你掰了棒子的地,玉米叶子只能由你自己来打,要么就叫上你公爹王富贵一起动手——别人万万碰不得!
否则的话,要是让队里其他人来这些地里打叶子,一眼就能瞧见玉米秆上没了棒子,再看看满地的痕迹,咱俩的事不就露馅了?到时候破绽百出,谁也护不住你!”
再过个六七天,我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地里的玉米也全熟了,你到时候趁着下班晚、没人注意的功夫,带把镰刀来,把以前掰过棒子的那些玉米杆子砍了,悄悄放在我这窝棚的席子
就算发现那地少了几颗玉米,也只会当是盐碱地不长庄稼,没人会多想。
晚上我再让你带几个棒子回去晒着,以后煮稀饭用,当然你也得再陪我一次。
再过个十几天,你家粮食吃完了,我身体又恢复好了。你再来挖山芋,咱俩再继续,你看这样安排多好啊!看你这晚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的话你可得千万给记牢了。”
秦老头自顾自的说着,眼神里满是得意。
王寡妇听着,肩膀微微一僵,心里又添了几分沉重和屈辱。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飞快地瞥了秦老头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一个字,只是沉默着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秦老头见她听进去了,满意地挥了挥手道:“行了,快去掰玉米吧,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别露了馅!过几天得再来一次啊,千万千万记住了啊。”
王寡妇慢慢坐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褂,手指颤抖着扣着崩开的扣子,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觉得自己脏透了,刚才的一切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可秦老头的话又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明知屈辱却舍不得松开。
她没有说话,默默地拿起墙角的布袋,转身朝着窝棚外的玉米地走去。
夜色下的玉米地黑压压一片,玉米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嘲笑她的不堪。
此时的玉米棒已经长得饱满结实,金黄的玉米须垂在外面,透着诱人的香气。
王寡妇没像以前那样专挑饱满的掰,更没有挨着个儿往下捋——那样太扎眼,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她刻意隔着几棵玉米才动手,选那些长在玉米棵中段、不怎么起眼的棒子,动作轻而快,生怕弄出太大的动静,完全照着以往的老法子来。
一边掰着,她一边在心里默默记着位置:从窝棚东边第三垄开始,隔五棵掰一棵,再往东走两垄,又是隔四棵掰一棵……
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一边掰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