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上一摔,沉声道:“这老东西,真是没皮没脸!”
陈国强愣了愣,回头问道:“娘,您怎么了?秦大爷挺好的啊,还特意来给孩子道喜。”
国强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把实情说出来,只含糊道:“没什么,就是一想到他和王寡妇做的那事,就讨厌他,心情哪能好?再想到他平时看着正经,却满肚子坏水,心里就不得劲!你以后别跟他走得太近,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安心照顾好大妮和孩子才是正事。”
陈国强虽有些疑惑,娘也不是记仇的人啊,这是咋啦,连王寡妇这个被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过、打过的人都能大度地宽容、原谅过去,而秦老头虽做了错事、但两下毕竟没有过节的人咋就不能放过呢?
却也没多问,只当是母亲年纪大了,脾气有些执拗,转身便往屋里去看妻儿,眉眼间满是初为人父的欢喜。
又过了几日,王寡妇竟也寻了个午后时间上门道喜来了。
她揣着个布包,脚步磨磨蹭蹭,走到陈国强家院门口时,头压得低低的,连院门都没敢直接推,只在门外犹豫了半晌才轻唤了一声:“国强……在家吗?”
陈国强正蹲在院里劈柴,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见是王寡妇,立刻笑着应道:“王嫂子,快进来!”他压根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只当是王寡妇真心来道喜,还为她终于被乡亲们接纳而高兴。
国强娘从屋里出来,瞧见王寡妇这副局促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却也没露声色,只是淡淡招呼:“来了就进屋坐,外面晒。”
王寡妇诺诺地应着,低着头快步走进院,始终不敢抬眼瞧陈国强母子俩。
她怀里的布包被攥得紧紧的,坐下后没说几句话,就慌忙把布包打开,里面是十几个圆滚滚的鸡蛋——这是她能拿出的最实在的心意,也是来赔罪的念想。
“国强,婶子,我……我听说大妮生了大胖小子,特意来道喜,这鸡蛋你们收下,给大妮补补身子。”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脸涨得通红。
“王嫂子,这可使不得!”陈国强连忙摆手,“你家里日子也不容易,孩子们还等着吃呢,快拿回去!”
国强娘也跟着劝:“是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鸡蛋你快带回去给娃们补营养,我们这儿也不缺这个。”
王寡妇却急了,把布包往炕沿上一放,语气带着几分执拗:“不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要是不收,就是嫌我以前做得不好,不愿接纳我。”
她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来,头埋得更低了。
陈国强见她态度坚决,又想起之前劝她改邪归正的话,怕驳了她的面子,让她心里难受,便笑着打圆场:“那行,王嫂子,我们就象征性收两个,剩下的你可一定得带回去!”
说着,他从布包里拣了两个最小的鸡蛋,把布包推回给王寡妇。
国强娘见状,转身进了屋,没多久拿出3把馓子和一小纸包红糖,递到王寡妇手里:“这馓子家里还有,红糖给娃们冲水喝,你带着回去。”
王寡妇连忙摆手推辞:“不行不行,我这满心欢喜、真心实意来给你们贺喜,带了点不值钱的鸡蛋当贺礼,你们却坚决不收,反倒让我从你们家满载而归,我这心里真是又感激又过意不去,太不好意思了!我哪有脸再往回拿你们的东西?”
“拿着吧。”国强娘的语气不容推辞,“都是乡里乡亲的,往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王寡妇攥着那3把馓子和红糖,心里又暖又愧,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坐了没多大一会儿,王寡妇就起身告辞,实在没脸再待下去。
国强娘送她到院门口,看着她依旧低着头的模样,沉吟了片刻,意有所指地说:“你能转变,大家伙儿都打心眼儿里高兴。可做人做事,得善始善终,毕竟孩子都十岁多了,得替他们多想想。改好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