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住才好。这年头,人心复杂,别让坏人给钻了空子。”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寡妇心上。
她浑身一僵,脸霎时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国强娘的眼睛,只是诺诺地应着:“嗯……我知道了,谢谢婶子。”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过身,攥着怀里的东西快步往前走,脚步踉跄,连头都没敢回。
国强娘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满是遗憾。
这王寡妇,终究还是没彻底断了那些念想,只盼着她能真的听进去话,别再走回老路。
叹了口气,国强娘转身回了家。
而王寡妇脸热得发烫,脚下像生了风似的,一路逃也似的奔回了家,连头都没敢回一下。直到关上家门,才靠着门板缓缓滑坐下来,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只剩下满心的羞愧和恐慌。国强娘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知道,国强娘这是看出来了,只是顾着她面子,没有点破。
可一想到家里的困境,想到秦老头的许诺,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挣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恰好赶上国庆这天。
陈国强家依旧欢天喜地,院子里飘着淡淡的饭菜香味,国强娘正忙着给张大妮炖鸡汤,陈国强在院里劈柴,时不时往屋里瞟一眼,嘴角挂着藏不住、绷不住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浸着甜。
正忙活间,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李婶过来了。
这些天她一直在县医院照看李九明,家里的事全靠李叔打理。
李叔在医院守了一阵子,实在放心不下家里的农活和那一亩三分地,便先行回了村。
李婶一到家,他就跟李婶提了一嘴张大妮生了大胖小子的事,李婶一听这话,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
张大妮从医院回来那天,李叔已经过来祝福过了,所以这次他没跟着李婶一起过来。
“嫂子,国强!恭喜恭喜啊!”李婶一进院门就高声道喜,“我这刚从医院回来,就听见院外喜鹊喳喳叫得欢。正纳闷家里也没有啥大好事呢,一进院门才听他爹说,大妮生了个大胖小子!”她拍了下大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国强娘连忙擦干手迎上去:“妹子,快进屋坐,一路折腾累了吧?大妮和孩子都好着呢。”
国强娘拉住她的手,继续问道:“妹子,九明这阵子咋样了?恢复得还顺溜不?”
李婶连忙应着,脸上堆起笑:“好着呢好着呢,假肢早装上了,正搁医院锻炼呢,一天比一天强。”
说着就往国强娘跟前挪了挪,语气里满是感激,“嫂子,这次还得亏了你跟国强。之前国强特意上县医院去看了九明好几回,捎上了你烙的饼,咬一口喷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嫂子你真是费心了。”
国强娘一听这话,赶紧摆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妹子,您这说的哪儿的话。国强跟九明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你和我又跟姐妹似得,这不都是该做的吗?!”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点憾色,“哎,要不是大妮怀着孕得人照管,地里的庄稼也脱不了身,国强本该多跑几趟的。可这一摊子事儿缠得人没法脱身,我这小脚上哪又都不方便,真是觉得国强去的回数太少了,心里头还过意不去呢,你别挑理才是。”
李婶连忙接过话头,叹着气说:“哎,这谁说不是呢!农村就是棉签活,缠人着呢,还都压在这几个月,哪样都耽误不得,你们这份心意,我们一家感谢都来不及呢。”
俩人就着这话头,又拉了阵家常,说些地里的收成和村里的琐事,屋里满是热络的烟火气。
两人正说着,院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高大壮的母亲张素琴。
她这阵子一直扑在中小学开学的事,忙得脚不沾地。特殊时期里,教育系统曾近乎瘫痪,中小学教师奇缺——不少老师被拉去劳动,甚至遭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