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灰,许久才缓缓转过头,抬手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声音平静得可怕:“这也不全是你的错。人往高处走,当初你想跳出农门,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没料到陈家旺这个共产党的干部会这么无耻,连脸面都不顾。”
她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自己凌乱的衣衫,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娘都四十多岁了,身子骨早就不值钱了,无所谓了。只要你回去别告诉你爹和你妹,这事就烂在肚子里。娘受点委屈不算啥,能护着你就好。”
陈青趴在母亲肩头,哭得浑身发抖。
她心里像压着块巨石,又闷又痛——娘哪里知道,陈家旺的贪心哪有尽头?他今晚得逞了,往后只会变本加厉,怎么可能真的放过自己?
更让她煎熬的是那个可怕的念头:他会不会用娘的遭遇做筹码,逼着妹妹陈红来填补他的欲望?可这话到了嘴边,看着母亲残破的模样,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能把所有苦楚、恐惧、愧疚和悔恨都憋在心里,抱着娘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襁褓中的女儿突然发出响亮的啼哭,饿坏了的小家伙蹬着小胳膊小腿,哭声刺破了屋里的沉闷。
陈青猛地回过神,连忙抬起泪眼,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哄着。
看着女儿皱着小眉头、满脸委屈的模样,她心里一紧——未来的路还那么长,陈家旺的威胁像一把悬顶之剑,娘的牺牲能不能换来片刻安宁都未可知,可无论有多难,为了女儿,为了守住这个早已千疮百孔的家,她也得咬牙撑下去。
陈家旺走后,母女俩各自扶着墙回到房间,陈青将熟睡的女儿轻轻放在摇篮里,自己则瘫坐在床沿,母亲也默默躺回那张凌乱的床,两人都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着满室的狼藉与沉重,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昨晚的屈辱与恐惧,直到天快亮时,倦意实在压不住,才靠着床头打了个盹,睡得极浅,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第二天一整天,母女俩都在忐忑中度过。
陈青上班时魂不守舍,总怕陈家旺突然出现,母亲在宿舍带孩子也提心吊胆,耳朵时刻竖着听门外的动静。
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更是小心翼翼,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生怕那熟悉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熬到十点以后,门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动,悬了一整天的心才稍稍往下沉了沉,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松弛。
第二天早上,母女俩收拾着简单的早饭,难得地对彼此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像是在无边的黑暗里看到了一点微光,觉得或许陈家旺真能信守承诺,往后能让她们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可这份微弱的希望,在当天晚上就被彻底击碎。夜色渐深,正当母女俩准备歇息时,“咚咚咚——”那道刻在骨子里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急促又蛮横,瞬间将两人刚放松的神经绷紧。
陈青和母亲对视一眼,脸色同时发白。开门的瞬间,看到陈家旺站在门口,眼神清明,身上没有丝毫酒气,母女俩悬着的心莫名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喝醉,或许还能讲几分道理。
可陈青娘刚松弛的神经随即又揪紧了,她心里清楚,清醒的陈家旺或许比醉酒时更难缠,她早已做好了再次牺牲自己的准备,毕竟这半老徐娘的身子已经被糟蹋过一次,也不在乎多一次,只要能护住女儿就好。
不等陈家旺开口,陈青娘就强压着心头的慌乱,挤出一丝卑微的笑:“陈主任,您来了。您稍等,我去洗洗身子,等会儿就来陪您。”
陈家旺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讥讽的笑,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前天晚上宠幸你一次,让你舒舒服服的,咋的,还巴巴地粘上啦我?”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陈青娘,直勾勾地投向屋里的陈青,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今晚上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女儿、我那宝贝似的干闺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