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有时还会顺手搂搂他的腰,可今天,她连看都没看陈国强一眼,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匆匆,像是在逃离什么。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国强娘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里的碗,看向陈国强:“你跟娘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大妮哭成那样,你们俩到底闹啥别扭了?”陈国强埋着头,手指抠着桌沿的木纹,半天不敢吱声。
国强娘追问得紧,语气里带着着急和心疼:“你倒是说啊!夫妻之间有啥不能说的?憋在心里要出事儿的!”
在母亲的一再追问下,陈国强才红着脸,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下午冒雨去接张大妮,在教研室窗外看到叶培之“色眯眯”地望着她,自己心里又酸又妒,晚上竟不顾张大妮的感受,连问都没问缘由,就粗暴地对待了她,还做了那事。
“你个混账东西!”国强娘听完,猛地拍了下桌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陈国强的鼻子,声音都发颤,“人家大妮招你惹你了?就因为别人看了两眼,你就不分青红皂白冷落她、糟蹋她?这能怪大妮吗?要怪也怪你自己小心眼、没出息!谁叫你的媳妇这么漂亮,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有人欣赏再正常不过,可你也不能这么糊涂啊!”
她越说越气,抬手就想往陈国强身上打,终究是舍不得,手在半空中停住,重重地落回桌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大妮掏心掏肺跟你过日子,你就这么糟践她的心意?恨不得打你一顿让你清醒清醒!”
陈国强被母亲骂得缩着脖子,头埋得更低了,脸颊火辣辣的,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国强娘缓了缓气,长长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无奈:“儿子,娘问你个事。漂亮的玫瑰花开在那儿,有人路过忍不住多看两眼,有人伸手把它摘了,你说这错在谁?是玫瑰花的错,还是看花人的错,或是摘花人的错?你得弄清楚到底是啥原因,对吧?也许人家叶老师就是单纯的欣赏她,根本没别的心思。”
陈国强愣了愣,没说话。国强娘又接着说:“何况现在,人家叶老师只是多看了两眼,压根没伸手‘摘’,你倒先急了。大妮自从嫁到咱们家,你说说,她有啥过分的行为?每天按时上放学,一门心思扑在教书上,对我孝顺,对你体贴,对孩子上心,哪点对不起你?她有过半点越轨的动作吗?”
陈国强慌忙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底气不足:“没有……”
“那你还瞎琢磨啥?”国强娘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娘当初就担心过,你俩差别太大。大妮是县城来的师范大学高材生,模样俊俏,学问又深;你呢,初中毕业的农村娃,家里条件也差。我当初就怕你们俩因为这些有隔阂,可大妮从没嫌弃过你,还陪着你读书学知识,你咋就不懂得珍惜呢?”
她顿了顿,看着儿子耷拉着的脑袋,语气软了下来:“夫妻过日子,信任是根,而且小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当天闹了别扭当天解决,可不能隔夜寒了心。大妮的心在这个家里,在你身上,在孩子身上,你可别因为自己的自卑和瞎吃醋,把好好的日子搅和了。今天中午就去学校接她,好好跟她赔罪。”
陈国强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又沉又闷,母亲的责骂和叮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的狭隘、冲动和自私,一股强烈的悔意涌上心头。
他默默点了点头,决定中午就去学校接张大妮道歉。
转眼到了中午,陈国强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提前赶到了学校。
放学铃声一响,他就盯着校门口,看见张大妮独自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瞥见陈国强,脚步顿了顿,依旧没说话,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陈国强连忙追上去,紧紧跟在她身后,嘴里不停念叨着:“大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一路跟着,从学校到家门口,道歉的话翻来覆去说了无数遍,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懊悔。
张大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