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斑幽蓝的独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兴奋的光芒!
面对这恐怖的冲撞,它没有硬撼,而是四肢猛地发力,在泥水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展现惊人的灵巧,堪堪避开了鳄鱼正面的冲击!
鳄鱼一头撞在河边一块巨大的卧牛石上!
“轰隆——!!!”
一声巨响!那块足有磨盘大小的坚硬青石,竟被撞得布满蛛网般的裂痕!碎石崩飞!
小斑银白的皮毛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刺目寒光,虎爪如钢钩般嵌入鳄鱼后颈鳞甲缝隙。
五米多长的鳄鱼疯狂扭动,铁尾扫得泥浆炸起丈高,腥臭的泥点子溅了李强满脸。
“摁住了!小斑神了!”李强抹了把脸吼得破音,五六半枪托砸进烂泥里都忘了捡。
河滩炸了锅。
小斑银白的身躯在暴雨里绷成一张巨弓,虎牙深深楔进鳄鱼后颈的鳞甲缝隙。
那畜生吃痛,铁鞭似的尾巴抡圆了狂抽,泥浆混着碎石噼啪乱溅,砸得岸边椴木叶子簌簌直掉。
李强被腥臭的泥汤糊了半张脸,嗷一嗓子蹦起来,手里的枪早不知甩哪儿去了。
“歘空饷呢?!抄网子!快!”
老杆子沙哑的吼叫劈开雨幕,枯手猛推一把发愣的张铁山。
张铁山这才回魂,吼着“来了!”,反手从背后拽出捆渔网的麻绳,胳膊肌肉虬结着发力,绳圈呼啦甩出去,正套住鳄鱼疯狂摆动的吻部。
几个青壮汉子赤脚蹚进冰凉的浑水,粗粝的麻绳勒进掌心,血丝混着雨水淌下来。
“一!二!嘿哟!”
号子声压过雷暴,渔网死命收紧。
鳄鱼被小斑的虎口扯得头颅高昂,布满倒刺的巨口徒劳开合,露出惨白的喉腔。
小斑幽蓝的独眼寒光暴涨,虎爪猛蹬鳄鱼脊背借力,头颅狠命一甩!
“刺啦——!”
令人牙酸的皮革撕裂声炸响。
鳄鱼整块颈皮被硬生生扯脱,暗红的血肉翻卷,露出白森森的颈骨。
那庞大的身躯骤然僵直,铁尾最后抽搐两下,重重砸进泥浆,溅起黑浪........
团结屯,
屯西头打谷场早挤成了人粥。
马灯、松明火把在雨里明明灭灭,光影乱晃。
小斑叼着鳄鱼尾巴拖过青石板路,鳞甲刮擦声碜得人后槽牙发酸。湿漉漉的银白虎毛贴在虬结肌肉上,每一步都震得地皮微颤。
“白虎神兽!真身下凡护佑咱屯啊!”
老孙头噗通跪进泥水里,脑门把石板磕得砰砰响。
几个婆娘赶紧把怀里吓哭的崽子往小斑方向举,嘴里念叨“摸摸虎神,百病不侵”。
铜盆大的鳄鱼头扔在碾盘上,独眼还残留着冰冷的凶光。
张卫国半蹲着,侵刀尖拨开血肉模糊的颈骨。
老杆子叼着熄灭的烟袋锅凑近,枯手指向一处陈年旧疤:“瞅这豁口…火器啃的!少说十来年往上的老伤!”
屯长赵刚拎来半桶散装高粱烧,粗瓷碗挨个塞进汉子们手里。
“管它啥龙王爷,碰上咱白虎神,那就是盘菜!敞开了喝!”
辛辣的酒气混着雨腥蒸腾,几张糙脸喝得黑里透红。
张铁山一脚踩住碾盘边沿,斧刃哐当剁进鳄鱼天灵盖。
“剥皮!抽筋!明儿给老杆叔整个鳄鱼皮坎肩!给咱小斑加餐炖大骨!”
木屑混着骨渣乱飞。李强醉醺醺举起豁口海碗:“敬虎神!”人群的哄笑掀翻了雨幕。
张卫国却盯着野猪河方向。
墨黑的河水卷着断枝翻滚,对岸密林被暴雨浇成一片模糊的灰影。
老杆子哑声贴过来,烟袋锅虚指河心:“听见没?”
雷声间隙,一种沉闷的、仿佛巨木滚过河床的“隆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