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糟了!这里挖浅了!” 阿山赶紧跑过去,蹲下来看水洼,“肯定是刚才忘了这处是凑的藤蔓,间距短,沟底没挖够倾斜度。”
老麦也走过来,用木铲扒了扒沟底的土:“得重新挖深 4 寸,不然水总在这儿积着,正式挖渠的时候还得返工。”
阿山只能拿起木铲,重新挖那段浅沟 —— 湿土已经被水泡得很软,挖起来比刚才费劲,一铲下去会带起很多泥浆,溅得他裤腿上都是。他先把水洼里的水舀出来,倒进旁边的洼地,再一点点把沟底的湿土挖出来,填进从别处挖来的干土,然后按正确的倾斜度挖深 4 寸,用藤蔓量了又量,确认和其他地方的沟底一样深才停手。
“下次可不能忘凑数的地方了。” 阿山擦了擦脸上的汗,泥浆在他脸上画了道黑印,引得阿平笑了起来。
小禾一直蹲在浅沟旁边的土坡上,手里捧着杨木板,用半截炭条记录 “挖错的地方”—— 她之前听那时说,记下来以后返工的时候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蹲的姿势很小心,怕踩坏刚挖的浅沟,膝盖上沾了点土,也不在意。
小禾握着炭条的手指细细的,炭条在她手里显得有点粗,她得用指尖用力捏着才能稳住。每看到阿山挖错一处,她就在木板上画一道横线 —— 挖错第一处时,她画了第一道横线,线条有点歪,像条小蛇;挖错第二处时,画了第二道,比第一道直了点;挖错第三处时,她正认真地画第三道,肩膀不小心蹭到了木板边,木板晃了一下,炭条在板上蹭出一片黑团,把之前画的三道横线全糊住了,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黑印,像块脏抹布。
“啊!” 小禾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急,她赶紧用手指去擦,结果越擦越黑,黑印还沾到了她的指尖,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又蹭掉了……” 她看着木板上的黑印,眼眶有点红,之前画横线时的认真全白费了,她甚至想不起来刚才到底记了几处挖错的地方。
小禾气得把炭条往木板上戳了戳,想重新画,结果 “咔嚓” 一声,原本就只剩指尖长的炭条断成了两截,短的那截掉在地上,滚进了浅沟里,被水浸湿,变成了一滩黑泥。
“怎么了?” 那时走过来,看到小禾红红的眼眶和手里断了的炭条,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杨木板,看了看上面的黑印,又摸了摸小禾的头,动作轻轻的,怕碰疼她。“别着急,” 那时的声音很温和,“横线容易蹭掉,不是你的错,等勘察完,咱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个不会蹭掉的东西记录,现在先记在心里,我也帮你记着,刚才一共挖错了 3 处,对吧?”
小禾点点头,眼泪没掉下来,她把断了的炭条捏在手里,小声说:“要是能有个‘不会蹭掉、能写清楚’的东西就好了,画横线总混,记不住。” 她看着木板上的黑印,又看了看远处的木杆,突然觉得要是能 “写” 出不一样的记号,比如 “1 处、2 处”,不用画横线,就不会记混了。
那时摸了摸小禾的头,没说话,心里却把她的话记了下来 —— 计数不仅要 “数清”,还要 “记准”,现在用炭条画横线的办法,显然跟不上勘察的需求,工具得想办法改进才行。
勘察完路线,接下来该搭坡度绳了 —— 这是控制渠底坡度的关键,要是坡度太陡,水会流得太快,冲垮渠底;要是太缓,水又流不动,只能在沟里积着。按部落之前的经验,坡度绳需要 “每 2 尺立 1 根木杆,共 5 根”,木杆立在浅沟旁边,再用麻绳连起来,水顺着麻绳的方向流,就能保证渠底的坡度合适。
阿平负责立木杆,他从储存棚里搬来 5 根杨木杆 —— 每根约 2 尺长,粗细均匀,他特意用藤蔓量了长度,确保每根都是 2 尺,没差半指。“那时哥,立在哪里啊?” 阿平站在浅沟旁,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从哪头开始立。
“从坡顶开始,” 那时指着浅沟的起点,“每走 5 步立一根,对着浅沟的中间,别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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