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能不能扛得住,我真没把握。万一哪句话说漏了嘴……”
“有什么扛不住的?”谭松华打断他,语气略微加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事情该怎么办,怎么汇报,难道你这个总经理心里没数?底下人该怎么说,不该怎么说,需要我教你吗?关键在于你们自己不能先乱了方寸。只要你们口径一致,咬定是工作失误、流程瑕疵,他检查组没有确凿证据,还能凭空给人定罪不成?”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更显深邃,话语中的告诫意味更浓,“文轩,你要明白,检查组的人,特别是这种从上头下来的年轻人,急于立功表现,把事情说得严重些,手段用得过火一点,都很正常。他们总要找出点问题,才好回去交差。你现在的策略就是,配合检查,态度诚恳,对管理上的不足坦然承认,该整改的整改,该处罚的处罚。只要不牵扯到原则性问题,不涉及个人……经济问题,最终无非就是公司挨个通报,罚点款,对相关责任人进行内部处理。这点代价,对于安泰这样的大公司来说,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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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轩何尝不明白谭松华这番话的深意,这是在明确告诉他“断尾求生”的底线,所有的责任和问题,都必须被严格限制在安泰公司内部,最好到于敏、张力这个中层经理层面就打住。
只要不烧到谭松华以及更上层的关系,损失都在可接受范围内。但他内心的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因为他比谭松华更直接地感受到王兵那种不查个水落石石不罢休的劲头。“谭局,您定下的调子我明白。
我会坚决稳住内部,于敏和张力那边,我也会再给他们紧紧弦,他们都是老人,懂得利害关系。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我担心的是,这个王兵万一是个愣头青,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背后有人给他撑腰,让他硬要往资金流向这条线上追查。您也知道,现在的技术手段,资金链条哪怕设计得再复杂,只要有心查,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灵动视野’那边,虽然晓东那边已经处理得很小心,也过了几道手,但毕竟不是天衣无缝。万一……我是说万一,被他们抓到什么切实的把柄,甚至……把线索移交给纪检部门,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可能会给您带来极大的麻烦啊!您马上就要上任城西区……在这个关键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
听到“晓东”这个名字,尤其是联想到自己那不成器的妻弟,谭松华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霾。吴晓东确实是他整个安排中相对薄弱的一环。但他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甚至露出一丝淡淡的、带着些许嘲讽的笑意:“晓东那边的事,他是一个独立的生意人,他的公司有正常的业务往来,资金流动是商业机密,轮不到银保委来指手画脚。至于纪检部门……”
他轻轻哼了一声,“没有确凿的证据,仅凭一些猜测和模糊的资金流向,就想动一个正县级干部?文轩,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和程序。”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文轩,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立刻回去,把你安泰内部的阵脚稳住!该统一的认识必须统一,该弥补的程序瑕疵,如果确实存在明显漏洞,可以在合理的、不引人注目的范围内尽快处理,但要做得巧妙,看起来像是正常的完善工作,绝不能慌慌张张,画蛇添足!你要让你手下的人清楚地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打死也不能说。只要内部铁板一块,外面的人就找不到突破口。”
李文轩如同吃了颗定心丸,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谭局,您指示得非常及时、非常正确!内部我一定稳住,绝不会出乱子。我回去就召开紧急会议,统一思想。” 但他眼神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那……检查组这边,王兵要求的情况说明和整改报告,我们该怎么把握这个分寸?”
谭松华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茶海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微弱声响。“报告要认真写,态度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