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问题要认，但认的是管理问题、流程问题，违反行政法规也可以认。多用‘认识不足’、‘重视不够’、‘执行偏差’、‘审核不严’这类词。涉及到具体经手人，可以用‘岗位调动’、‘记忆不清’来模糊处理。至于资金的最终流向……”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李文轩，“必须明确表示，安泰公司按照合同约定支付款项后，对合作方的后续资金使用情况不予干涉，亦不了解。这是基本原则，绝不能有丝毫含糊！”
“我明白了，谭局！保证按您的意思办好！”李文轩心里终于有了底，声音也踏实了不少。谭松华的思路清晰而明确：正面坚守防线，将检查组的火力引向企业管理层面，用承认错误、积极整改的姿态来化解直接的冲击，同时切断一切可能指向外部、特别是指向他谭松华及其家族的线索。只要谭松华这棵大树不倒，他李文轩就有惊无险。
“另外，”谭松华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小事，语气随意地补充道，“你方便的时候，给晓东也提个醒。让他最近收敛点，他公司那边的账目，特别是与教育系统相关的那些正常业务往来，务必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合规合法，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留下任何不必要的联想和口实。” 这话听起来是提醒，实则带着明确的指令意味。
“好的，谭局，您放心，我今晚就联系他。”李文轩立刻应承下来。
谭松华微微颔首，脸上重新露出那种掌控一切的淡然神色，仿佛刚才讨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公务。他重新拿起茶杯，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好了，事情说清楚了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来，尝尝这茶，真正的核心产区明金丝古树滇红，朋友特意捎来的，一年也就这点滋味。”
李文轩知道，正式的谈话已经结束。他赶紧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也顾不得品味，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连声附和：“好茶，真是好茶！香气沁人！” 只是这杯冷茶喝下去，从喉咙到心里，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凉意，其中滋味，唯有他自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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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松华又坐着闲闲地品了两道茶，问了问安泰公司近期一些明面上的业务情况，与李文轩闲聊了几句平州官场最近的趣闻，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告辞。李文轩恭敬地将他送至茶室门口，直到奥迪车尾灯消失在夜色深处，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感觉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他不敢耽搁，立刻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布置谭松华交代的各项事宜。
与此同时，帕萨特车平稳地行驶在返回市里的路上。车内光线昏暗，只有仪表盘发出幽蓝的光芒。谭松华脸上那副从容淡定的面具缓缓卸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他靠在后座椅背上，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揉着眉心。
李文轩的紧张并非全无道理。那个叫王兵的年轻科长，他之前听过这个人，本来是平州官场上冉冉升起的红星，却回到了老单位，不过这才是可怕的人啊，能抵得住仕途的诱惑，这个岁数难得。
虽然他有信心将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在这种即将履新的关键时期，任何一点负面风波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爱惜羽毛，不仅仅是口号，更是必须践行的准则。一丝烦躁再次掠过他的心头，这次持续的时间稍长了些。
他想起了吴晓东近年来随着他地位水涨船高而愈发张扬的做派，以及那套位于琴岛滨江豪宅区、价值不菲的房产。这个妻弟，能力有限，却贪心不小，迟早会惹出麻烦。看来，必须尽快找个时间，好好敲打他一番，让他彻底把屁股擦干净，最近尤其要低调行事。
“光是稳住内部，可能还不够保险。”谭松华默默地想着，“得让这个王兵知道一下平州的水有多深，让他明白，有些事情，追查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拿起手机，略微沉吟，翻到了一个备注为“周彬”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传来一个略带笑意的中年男声：“哟，谭局，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老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