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凯一行人的乌篷船刚停靠在码头,便被城郭的气势震住 —— 青灰色的城墙依山而建,高达四丈,墙面上布满箭孔与了望塔,城头的守军身着皮甲,手持弓弩,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往来船只,连风掠过旗帜的声响,都带着几分肃杀。码头的石阶上,巡逻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甲胄碰撞声清脆,步伐整齐如刀削,显然是长期严格训练的结果。
“严颜治军,果然名不虚传。” 贾诩站在船头,目光扫过城防,语气凝重,“城墙加固过,了望塔间距正好覆盖箭雨射程,码头巡逻无缝衔接,若强行攻城,怕是要付出不小代价。”
庄凯点头,指尖摩挲着腰间短剑:“硬攻不是办法,得先摸清城内虚实。文和先生,不如我们分开行动 —— 你去城墙周边观察防御工事,子威去军营附近打探士兵状态,我去街道看看民情,一个时辰后在江边酒肆会合。”
赵虎立马攥紧拳头:“大公子,我跟你一起去!万一有危险……”
“不必。” 庄凯摆手,“我们扮作商人,目标越小越安全。你去军营那边更合适,能看出守军的战力。”
贾诩也附和:“子威放心,大公子心思缜密,不会有事。我们速去速回,莫要引人注目。”
三人分开后,庄凯换上一身素雅的锦袍,手里提着个装着绸缎样布的小包袱,混在码头的人流中走进城门。街道两旁的商铺虽开门营业,却少了武阳的热闹 —— 商贩们低头整理货物,脸上没什么笑容;行人脚步匆匆,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街角处,几个流民蜷缩在墙根,面前的破碗空空如也,偶尔有人丢下几枚铜钱,他们连忙磕头道谢,姿态卑微。
庄凯走到一家茶馆前,假装歇脚,听见邻桌的茶客低声议论:“昨天东州兵又抢了城西王老汉的田,王老汉去太守府告状,严将军本想治罪,结果州牧府一道文书下来,就把人放了……”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粮税越来越重,东州兵又横行霸道,严将军虽好,可也管不了州牧府的人啊!”
“听说北边的西凉军就在汉中,要是他们打过来,会不会比现在好点?”
“别乱说!要是被官差听见,要掉脑袋的!”
庄凯心中了然 —— 严颜虽忠勇,却受制于刘璋与东州士,空有治军之心,难改益州乱象。他又逛了几条街道,见百姓多是面带愁容,少有欢声笑语,便转身向望江楼走去。
此时的酒肆内,贾诩与赵虎已先一步抵达。贾诩刚坐下,便取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勾勒出城墙防御的草图:“城墙西北段有处暗门,连接城外的小溪,是粮道的备用通道;城头有两座投石,守军每半个时辰换岗一次,换岗间隙有片刻松懈,可做文章。”
赵虎喝了口茶,抹了把汗:“军营在城东,我远远看了,士兵正在操练,动作挺麻利,就是士气一般。”
庄凯刚坐下,便将街上听到的民情告知两人。贾诩眉头紧锁:“百姓怨声载道,严颜孤立无援,这是我们的机会。但严颜忠勇,若不能让他心服,即便拿下江州,也难安民心。”
庄凯端起茶杯,眼神坚定:“明日午后,我亲自去太守府拜访严颜。”
“不可!” 贾诩与赵虎异口同声。贾诩急道:“严颜已察觉西凉威胁,大公子若自投罗网,必遭扣押!”
赵虎也劝:“大公子,要去我陪你去!那严颜再厉害,俺也能护你周全!”
庄凯却笑了:“放心,我自有办法。严颜此人,重宗族、讲气节,我正好有个‘筹码’。明日我独自前去,子威你护着文和先生,再去周边村镇看看,摸清江州的粮道分布,晚上我们再会合。”
两人见庄凯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只能反复叮嘱小心。
次日午后,江州太守府外的石狮威严矗立。庄凯身着锦袍,手里提着两匹从绸缎庄挑的蜀锦,走到门岗前,拱手道:“劳烦大人通报,在下严广,是严氏族中小辈,路过江州,特来拜见严将军。”
门岗一听是 “同族”,不敢懈怠 —— 严颜虽刚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