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年少几岁,我该叫您一声‘叔父’。叔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这突如其来的一礼,让严颜彻底愣住。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庄凯弯腰行礼,良久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起:“哎,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倒是会来事。起来说话吧,别折煞老夫了。”
庄凯笑着起身,目光坦诚地看着严颜:“侄儿今日前来,确实是真心拜谒叔父,想看看您在益州过得如何。如今见叔父贵为一郡太守,将江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侄儿也替父亲高兴。”
严颜闻言,却叹了口气,坐在椅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什么治理得好?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我虽是益州本地人,可益州严氏除了我,其余子弟连个小吏都做不了 —— 刘璋只信东州旧部,对我们本地士族百般提防,稍有不慎,便会被安上‘结党’的罪名。”
“竟有此事?” 庄凯故作惊讶,语气带着几分愤慨,“叔父忠心耿耿,镇守江州这道门户,刘璋怎会如此猜忌?”
“猜忌算什么?” 严颜猛地拍了下案几,眼中满是怒火,“东州兵在江州抢田夺粮,欺压百姓,我好几次抓住作恶的士兵,想按律治罪,结果州牧府一道文书下来,说‘东州兵劳苦功高,些许过错可免’,直接把人放了!我看着百姓受苦,却无能为力,这太守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以为我为何把江州城防修得这么严?我是怕啊!怕曹操打过来,怕刘表打过来,更怕你们西凉打过来 —— 可我更怕,等真有人打过来时,益州的百姓早就不想抵抗了!”
庄凯静静地听着,等严颜情绪平复,才缓缓开口:“叔父,侄儿说实话,我从成都来江州,一路见流民增多,百姓怨声载道,东州兵横行无忌。您觉得,刘璋这样的治理,益州能长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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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颜沉默了,良久才苦笑一声:“长久不了。可我是益州的太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就算刘璋再无能,我也得守着江州。” 他抬头看向庄凯,眼神锐利,“你也别绕圈子了 —— 你亲自来成都、来江州,定是为了取西川而来。跟我说这么多,是想让我做内应,打开江州城门吧?”
庄凯却笑了,语气坚定:“叔父误会了。我若想取江州,定会率大军前来,光明正大地与叔父一战,让您心服口服。我今日前来,一是替父亲传递宗族情谊,二是想告诉叔父 —— 天下大乱,良禽择木而栖,您若不愿再为刘璋效力,西凉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严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释然,几分欣赏:“好小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有胆识,有气魄!” 他收敛笑容,语气郑重,“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刘璋。但我也不会做内应 —— 若你真要取江州,便用实力说话,老夫在城头等你!”
“叔父果然快人快语!” 庄凯笑着拱手,“侄儿定不负叔父所期。今日打扰已久,侄儿告辞,他日战场相见,再与叔父一较高下!”
严颜点头,亲自送庄凯到府门口。看着庄凯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他转身回到正厅,拿起庄霸的书信,久久伫立。窗外的老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心中五味杂陈 —— 庄凯的坦诚与气魄,庄霸的宗族情谊,还有益州的乱象,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罢了罢了。” 严颜叹了口气,将书信贴身收好,“这天下,怕是真要变了。”
此时酒肆内,贾诩与赵虎正焦急等待。见庄凯平安回来,赵虎立马迎上去:“大公子,你没事吧?那严颜没为难你?”
庄凯笑着摇头,坐下喝了口茶:“不仅没为难我,还认了宗族情分。严颜虽忠勇,却也不满刘璋,我们若能在战场上打败他,定能将他招降。”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大公子巧用宗族情谊,既摸清了严颜的态度,又没暴露真实目的,高!”
夕阳西下,岷江水被染成金红。庄凯望着江州城的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