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城外,官道上尘土飞扬。庞羲身着银甲,手持长鞭,策马走在五千益州军的最前方,马鞭时不时抽打在马臀上,催促队伍加快速度。他的脸上满是急切,眼中闪烁着对战功的渴望 —— 方才阎行说,有三千西凉军穿过米仓道,逼近阆中,这可是他立功的绝佳机会!
“太守大人,再往前十里,就是哨站了!” 阎行策马跟在庞羲身侧,语气刻意带着几分急切,眼神却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穿着益州军的灰布军服,腰间别着短刀,看上去与普通士兵别无二致,只有紧握缰绳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的警惕。
庞羲点点头,目光扫过身后的士兵 —— 这些人大多是阆中本地募集的壮丁,铠甲破旧,武器简陋,平日里训练松散,可此刻在 “立功” 的诱惑下,竟也摆出了几分士气。“都给我加快速度!” 庞羲高声喊道,“只要拿下这三千西凉军,每人赏钱五十文!拿下敌将者,赏黄金百两,升校尉!”
士兵们听到奖赏,顿时沸腾起来,脚步不由得加快,队伍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庞羲心中得意,暗自盘算:只要能全歼这三千西凉军,他便可以拿着战利品去成都见刘璋,既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又能堵住那些说他 “拥兵自重” 的闲言碎语。这些年,刘璋对他处处提防,连扩军的请求都屡次驳回,这次若能立下大功,定能改变刘璋对他的看法!
可走着走着,庞羲的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前方的道路渐渐狭窄,两侧的山势越来越陡峭,形成了一道狭长的山谷。风从山谷中吹过,带着几分凉意,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 “沙沙” 的声响,竟透着几分阴森。
“不对劲。” 庞羲勒住马缰,眉头皱了起来,“这山谷太过偏僻,太安静了。” 他转头看向阎行,语气带着几分怀疑,“你确定西凉军在前面?”
阎行心中一紧,面上却丝毫不慌,他翻身下马,对着庞羲躬身行礼,语气急切:“太守大人,千真万确!哨站的弟兄亲眼看到三千西凉军朝着这个方向来的!如今军情紧急,若是我们迟迟不进,让西凉军流窜到周边村落,劫掠百姓,州牧大人知道了,定会责怪您延误战机!到时候,那些说您‘拥兵自重、不肯出力’的闲话,怕是更难听啊!”
“拥兵自重” 四个字,恰好戳中了庞羲的痛处。他心中一凛 —— 是啊,刘璋本就对他猜忌颇深,若是再因为延误战机被问责,后果不堪设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重新翻身上马,厉声下令:“全军加速!冲进山谷,拿下西凉军!”
五千益州军再次加快速度,浩浩荡荡地冲进了山谷。山谷两侧的山壁陡峭,阳光只能从头顶的缝隙中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士兵们的脚步声、铠甲的摩擦声在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嘈杂。
就在益州军全部进入山谷腹地的瞬间,“咻 ——” 一声尖锐的箭哨突然划破空气!
紧接着,山谷两侧的山壁上突然射出密集的箭雨,如同黑云般覆盖下来!“噗嗤!噗嗤!” 箭矢穿透皮肉的声响密集响起,前排的益州军士兵来不及反应,便纷纷倒下,鲜血顺着山壁流下,在地面汇成小溪。
“有埋伏!” 庞羲脸色骤变,厉声喊道,“快退!快退出山谷!”
可已经晚了!山谷的前后入口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 杨驹率领的白马氐骑从两侧冲了出来,他们身着皮甲,手持弯刀,胯下的矮脚马在狭窄的山谷中依旧灵活,很快便堵住了益州军的退路。马刀挥舞,每一刀都能带走一条生命,益州军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后退,却被后面的人挤住,根本无法动弹。
更让庞羲绝望的是,山谷两侧的山壁上,两万陇山营重步兵突然站起身来!他们身着黑铁重甲,手持钢盾与长矛,如同一堵堵移动的钢铁城墙,从山壁上的斜坡冲了下来,将益州军分割成数段。神射营的弓弩手则趴在山壁上,手中的神臂弩不断发射,箭雨如同暴雨般落下,益州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这…… 这到底有多少西凉军?” 庞羲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西凉士兵,心中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