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沾着城墙的泥土。雷铜是益州后起之秀,此前一直跟随张任在剑阁练兵,后来刘璋将他调回成都,这次黄权请战守广都,特意奏请刘璋让雷铜做副将,就是看中他的经验。
“将军,您找我?” 雷铜躬身行礼,目光落在厅中央的舆图上 —— 那是一张简陋的广都舆图,上面用墨笔圈出了四座城门和城中央的粮仓。
黄权示意他坐下,亲手给他倒了杯热茶,语气带着几分沉重:“雷将军,刚收到斥候回报,庞德三万大军明日中午便到,甘宁带路,带着云梯,想速攻广都。”
雷铜接过茶杯,手指微微一顿,苦笑道:“将军,不瞒您说,我刚才去西城查勘,那土城墙薄得能被撞木撞破,护城河浅得能趟过去。咱们这八千兵马,三千精锐疲惫,五千老弱…… 别说三万大军,就是一万,也守不住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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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江州那样的大城,城高墙厚,守军两万,也只守了三四日。广都…… 根本守不住。”
黄权没有反驳,只是端起自己的茶杯,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良久才开口:“我知道守不住。可广都后面就是成都,我们退了,成都就暴露在庞德兵锋之下。刘璋手里那两万守军,多是东州兵,人心不齐,成都未必能守住。”
他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既然无法力敌,那便只能用计。”
“用计?” 雷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将军有何计策?”
“诈降。” 黄权吐出两个字,语气斩钉截铁,“我打算明日敌军到后,假意献城投降,引诱庞德率军进城,然后……”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在城中央的斜坡街道上:“你看这里,广都城里只有这一条主街,从南门到北门,中间是个斜坡,坡顶就是粮仓和武器库。我们在这条街上堆满干柴和火油,两侧房屋里埋伏死士,等庞德的大军进入街道,我一声令下,你在坡顶倒下火油,两侧死士发射火箭,把这条街变成火海。然后我们趁机从北门撤退,同时点燃城中其他易燃之处,给庞德来一个‘火烧广都’!”
雷铜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将军!此计…… 此计过于毒辣!街道两侧还有百姓,若是烧起来,百姓……”
“百姓我早已想好。” 黄权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缓和,“今夜就安排城中百姓全部迁出,往成都方向转移,派一千精锐护送,确保他们安全。留下一千士兵,穿上百姓的衣服,拿着农具,在街道上假装慌乱,扮演‘不愿离开的百姓’,让庞德相信我们的诈降是真的。”
雷铜这才松了口气,却又皱起眉头:“将军,庞德此人有勇有谋,庄凯能让他统领偏师,可见其能力。而且还有甘宁在,他熟悉益州将领的行事风格,未必会相信我们的诈降。万一他不上当,反而加紧攻城,我们怎么办?”
黄权沉默片刻,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带着几分决绝:“那便只能拼死一搏。就算计策不成,我们也要在城下消耗他们的兵力,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付出代价。广都就算丢了,也要让庞德的三万大军掉一层皮,这样他们短时间内无力攻打成都,我们就能等张任将军从剑阁回援。”
他回头看向雷铜,眼神里满是恳求与坚定:“雷将军,我知道这计策冒险,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成都不能丢,益州不能亡。你愿意陪我赌这一把吗?”
雷铜看着黄权的眼睛,想起自己跟随张任守剑阁时的决心,想起益州百姓被东州兵欺压的模样,心中的犹豫渐渐消散。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愿随将军赴汤蹈火!只要能守住成都,守住益州,末将万死不辞!”
黄权连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好!有你相助,大事可成。现在,我们分一下工:你立刻去挑选死士,从三千精锐里选五百人,要自愿的,每人配备短刀和火箭,今夜就熟悉街道两侧的房屋,确定射击位置。然后去府库清点干柴和火油,全部运到主街两侧,堆在房屋门口和街道中间,注意伪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