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大营的炉子日夜烧得通红,合金冶炼的黑烟跟“硬土”试验的灰土搅和在一起,空气里全是焦糊味,可偏偏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盼头。就在这节骨眼上,管粮的官连滚带爬冲进工匠营,脸跟死人一个色:
“陛……陛下!粮食……只剩两天口粮了!”
正弯腰看合金样品的嬴政猛地直起身,眼神跟刀子似的剐过去:“李斯前天不是报说,河洛十万石粮已经上路了吗?”
李斯几乎是跌进来的,官袍下摆全是泥点子,嗓子发紧:“陛下,臣连着发了三道加急令,河洛那边全拿‘运粮路不通’搪塞!刚收到密报,是……是以柳家为首的那帮老勋贵,合伙把粮扣下了!他们放话说……说‘匈奴还没退,粮食得先紧着军队,工匠这些贱骨头,饿几天死不了’!”
“王八蛋!”蒙毅气得一脚跺在地上,剑鞘砸得闷响,“九鼎都要塌了,他们竟敢……”
祭台上下死寂。工匠们都停了手里的活,炉子里噼啪爆响的声音听得人心慌。连着半饥半饱干活,大伙儿早就没力气了,这会儿听说要断粮,不少人脸上透出绝望。
全球直播光幕上,弹幕瞬间炸锅:
“又是这帮吸血鬼!”
“工匠饭都吃不饱怎么修鼎?”
“@秦砖汉瓦 秦律不是最狠吗?这都不管?”
“抄家!抢粮!”
嬴政脸上看不出表情,就眼底沉着能吃人的冷光。他目光扫过那些面带菜色还在硬撑的工匠,扫过裂缝还没完全稳住的九鼎,最后钉在蒙毅身上。
“蒙毅。”
“末将在!”蒙毅踏前一步,铠甲哗啦响。
“带一百精锐,拿着直播镜,立刻去河洛。”嬴政声儿不高,却带着冰碴子,“朕,要亲眼看看,这些蛀虫是怎么啃大秦的根基,断华夏活路的!”
“诺!”
马蹄子砸得官道冒烟。蒙毅带队像箭一样射向河洛。
半天后,河洛最大粮仓外头。
柳家公子正悠哉指挥家丁,把一袋袋印着“基建专用”的粮包往地窖里藏。他掂着手里一块好玉,嘴角咧到耳根:“嬴政想用老子的粮养那帮泥腿子?做梦!粮食在老子手里,他就算能上天,也得掂量掂量……”
话没说完——
“轰!”
粮仓大门被猛地撞开!蒙毅一身尘土,提着长戟像煞神闯进来,后头精锐瞬间控制全场。
“柳元!你他娘找死!”蒙毅戟尖指着那公子,嗓门跟打雷似的。
柳元吓得玉都掉了,脸唰的白了,还强装镇定:“蒙……蒙将军!这这是我柳家私产!你……你敢乱闯!”
“私产?”蒙毅气笑了,一脚踹翻个粮袋,露出清楚的官印,“陛下亲批的基建粮,啥时候成你柳家私产了?!”他大手一挥,“给老子把地窖撬开!”
兵士抡起铁锹锄头就砸,封死的地窖口硬生生被劈开!
哗啦——白花花的稻谷跟山似的堆在里头!哪止十万石!
直播镜头死死怼着地窖,把柳元瘫在地上的怂样和满仓粮食,全摊在光幕上。
弹幕彻底疯了:
蒙毅看都懒得看柳元,挥手吼:“人赃俱获!锁了!所有粮食,一粒不剩,全给老子装车拉回泰山!”
“将军饶命啊!饶命啊!”柳元哭嚎着被兵士像拖死狗一样拽走。
泰山祭台前。
柳元被狠狠掼在冷地上。一抬头,正对上嬴政冰碴子似的眼神,还有天上那面大光幕——上面轮番播着他藏粮、被抓、现在这熊样,还有海啸般要他死的弹幕。
他彻底软了,烂泥似的趴在地上哭:“陛下!臣知错了!臣愿把家产全交出来!求陛下饶命啊!”
嬴政慢慢站起来,玄色龙袍在风里翻飞,影子投在祭台上跟座山似的。他没看柳元,眼睛看着台下那些停下手、大气不敢出的工匠。
“你们,”他声儿清清楚楚传遍大营,透过光幕传到四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