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斯先生的到来,如同预料般在浪博恩掀起了令人窒息的滑稽风暴。他那冗长迂腐的言辞、对凯瑟琳·德·包尔夫人令人发指的谄媚,以及那显而易见、将班纳特家财产视为囊中之物的傲慢,让除了班纳特太太(她起初还因继承人的身份而对其抱有幻想)之外的每个人都感到难以忍受。他很快将结婚目标锁定在吉英身上,得知吉英“几乎已经情有所属”后,又迅速且理所当然地将目光转向了伊丽莎白。
浪博恩的客厅里,整日回荡着柯林斯先生抑扬顿挫的布道声和求婚准备,夹杂着莉迪亚和吉蒂对此毫不掩饰的嘲笑,以及班纳特太太时而兴奋、时而焦虑的喋喋不休。这片混乱,无疑为某些暗中进行的勾当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苏瑾强忍着因柯林斯先生制造的噪音和负能量而引起灵魂阵阵不适,更加专注于两件事:一是通过“淑女学堂”持续加固伊丽莎白和玛丽的理性防线(伊丽莎白对柯林斯的态度愈发坚定,无疑证明了学堂的成效);二是通过那位与她关系愈发融洽的小马倌汤姆,紧密关注着梅利顿方向的动静。
汤姆带来的消息证实了苏瑾最坏的猜测。韦克汉姆不仅频繁出入梅利顿的小酒馆,与几个素有赌债和风流债名声的军官密谈,更是已经托人详细打听了前往布莱顿的路程、住宿以及——最关键的是——在布莱顿领取结婚许可证所需的手续和花费。他的债务似乎到了一个临界点,民兵团内部已有一些关于他拖欠赌资的风声。焦虑和急迫,如同催命的鼓点,敲打在这个被干扰源附身的男人身上,也通过那无形的联系,传递出一丝躁动不安的扭曲波动。
“他等不及了。”苏瑾在听完汤姆压低声音的汇报后,心中凛然。韦克汉姆必须尽快弄到一笔钱,并且找到一个可以暂时摆脱当前困境的跳板。天真、虚荣且对他着迷的莉迪亚,以及她那一小笔(在韦克汉姆看来)嫁妆,成了他眼中最完美的猎物。而布莱顿,那个远离浪博恩熟人视线、充满新鲜诱惑的海滨胜地,正是实施引诱和私奔的绝佳地点。
直接告诉班纳特先生?且不说班纳特先生是否会相信她这个“外人”的一面之词,即便相信,无凭无据之下,最多也只能限制莉迪亚外出,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迫使韦克汉姆采取更极端、更不可控的手段。
她必须布一个局,一个能让韦克汉姆的阴谋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又能让莉迪亚亲眼看清其真面目的局。
苏瑾将目光投向了班纳特家相对靠谱的亲戚——住在伦敦的嘉丁纳夫妇。嘉丁纳先生是位通情达理的商人,嘉丁纳太太则是一位聪慧且富有爱心的女士。他们是原着中在莉迪亚私奔后尽力挽回局面的关键人物。
她不能直接写信预警,那同样缺乏说服力,且可能泄露消息。她需要一个更自然、更无法引起韦克汉姆警觉的理由,让嘉丁纳夫妇“恰好”出现在布莱顿。
苏瑾开始有意识地在与班纳特太太和姑娘们的闲聊中,提及布莱顿的海滨风光如何有益于健康(这对她这个“病人”来说合情合理),尤其是对调节情绪、开阔心胸大有裨益。她甚至“无意间”提到,听说嘉丁纳舅舅近期生意顺遂,或许正有闲暇带家人出游度假。
这些话语如同种子,撒在了班纳特太太的心田。很快,当莉迪亚又一次嚷嚷着想去布莱顿见识军官们的营地时,班纳特太太竟福至心灵地接过话头:“哦!是啊!布莱顿!听说那里的空气对健康极好!也许我们可以写信给嘉丁纳他们,建议他们今年夏天去那里度假!如果他们也去,或许……或许我们家也能有几个人跟着一起去见识见识?”她想到的自然是让女儿们多些结交阔少爷的机会,但这正合苏瑾之意。
在苏瑾的暗中推动下,一封充满热情邀请和建议的信,从浪博恩寄往了伦敦。与此同时,苏瑾也动用了一点点非常隐秘的手段——她将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带有“灵潭印记”的意念,附着在了这封信上。这并非控制,而更像是一种善意的“引导”,会增加收信人(尤其是感性的嘉丁纳太太)对“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