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迈进门槛,屋檐下的水顺着瓦片往下淌,在门框边溅起一串碎花。刚把湿了半边的袖子甩了甩,后颈就是一凉。
不是雨水。
是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脊椎往上爬的麻劲儿。
我没转身,也没喊人。手已经搭在断剑柄上,锈铁贴着掌心,有点涩,但很稳。
“阿骨打。”我低声道。
墙角那团黑影动了动,雪狼妖探出脑袋,鼻翼抽了两下:“没人进来过,昭哥。屋顶、窗缝、门底下——都没味儿。”
我嗯了声,眼睛扫过茶几。
上面多了个东西。
一只脚印。
黑色的,湿漉漉的,像是踩过什么脏东西留下的。可这会儿正一点点变淡,像被空气吸走似的,边缘已经开始发虚。
“它从哪儿来的?”我问。
“不知道。”阿骨打挠了挠耳朵,“我刚才一直在这儿,连风都没大起来。”
我慢慢绕过去,靴底故意在地板上拖出点声。屋里除了我和阿骨打,再没别的活物气息。可那脚印就在那儿,还冒着一丝极淡的灰气,闻着不像人走出来的。
“谁?”我开口,声音不高,“躲着算什么本事?有话直说,别装神弄鬼。”
没人应。
但我眼角余光瞥见窗边的人影。
黑袍子,兜帽压得很低,脸藏在里面,一点都看不见。他站得笔直,像根插进地里的桩子,连呼吸都听不到。
我冷笑:“哟,还挺讲究。半夜上门不敲门,踩完地毯还想隐身?物业费交了吗?”
那人没理我,抬起一只手,缓缓伸向空中。
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暗红痕迹。
不是光,也不是烟,更像是一道刻进空气里的伤疤。那纹路一出现,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断剑猛地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这符号我见过。
在前世记忆碎片里。
封印裂痕图腾。
只有魔尊血脉解封到一定程度,才会在神降前浮现的标记。不是现在能画出来的,也不是随便哪个老法师抄本古籍就能复原的。
系统弹幕唰地蹦出来:【远古印记共鸣,信息源可信度68%,疯批值+15】。
我眯起眼:“你到底是谁?谁让你来的?”
他依旧不答,只是低声说了句:“你身上有灭世魔尊的气息。”
我嗤笑:“废话,我挂件都戴三年了。”
“这不是觉醒。”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石头,“是召唤。有人在用你的血引它回来。你以为你在掌控命运,其实你只是被选中的容器。”
我手指一紧。
容器?
这个词听着耳熟。
林小满那本笔记最后一页写着“第七本·终章未启”,旁边就圈了个“容器”。我当时没细想,以为是她瞎猜的术语。
可现在,一个不认识的黑袍人,半夜闯进我屋子,提都不提证据、阴谋、仇家,张嘴就是“容器”?
要么他知道内情。
要么……他也看过那本笔记。
“你说我是容器?”我往前一步,“那你倒是说说,装的是谁?我自己?还是某个等着换壳的老东西?”
他没动。
“灾难要来了。”他只说了这一句,“而你,是开端。”
说完,人就开始淡了。
不是转身走,也不是跳窗逃,而是像墨汁滴进水里那样,从边缘一点点化开,颜色变浅,轮廓模糊,几息之间就没了影。
我冲到窗边,一把推开。
外面空荡荡的,雨小了,巷子里连个脚印都没有。风卷着湿气扑在脸上,冷得很正常。
可茶几上的黑印还没完全消失。
只剩下一小块边缘,像烧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