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角,蜷着。
“昭哥……”阿骨打凑过来,“他真不是人吧?”
“要是人,就不会知道那个符号。”我盯着那残印,“也不会用‘容器’这种词。”
“那他是敌是友?”
“谁知道呢。”我坐回椅子,顺手把断剑搁腿上,“但有一点很奇怪——他不怕我疯。”
“啊?”
“一般人见我,要么当废物懒得理,要么当疯子赶紧跑。他不一样。他来的时候,没试探,没套话,直接扔出最狠的信息,说完就走。这种操作,要么是送死的愣头青,要么是……早就认定我不会杀他。”
阿骨打挠头:“所以他认识你?”
“不。”我摇头,“是他觉得我知道的事,比我知道的还多。”
屋里安静下来。
油灯被我点着了,火苗晃了晃,映得墙上影子乱动。我把林小满给的笔记本掏出来,翻到那页写着“第七本·终章未启”的地方。
“容器”两个字被红笔圈着,”
我盯着看了三秒,合上本子。
“阿骨打。”
“在!”
“明天开始,查两件事。”我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断剑柄,“第一,圣院有没有人最近频繁进出祭坛区域,尤其是非开放时间。第二,给我摸清楚,这城里除了我,还有谁用过类似刚才那个暗红符痕。”
“这么干会不会太显眼?”
“显眼?”我笑了,“人家都能穿墙进我屋子了,我还怕露脸?”
他缩了缩脖子:“也是……”
我低头看了看断剑。
锈得厉害,可刚才那一震,分明是它自己在回应那个符号。
不是系统,不是幻觉。
是这把破铁,认出了什么。
“你说……”我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不是在用系统,而是系统在用我,怎么办?”
阿骨打一愣:“那还能怎么办?反向拿捏呗!反正昭哥你演技一流,装傻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但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有些人装疯是为了活命。
可有些人疯到后来,连自己都分不清哪部分是装的,哪部分是真的。
窗外,最后一滴雨水从屋檐滑落,砸在窗台上,碎成四瓣。
我盯着那枚快消失的黑印,忽然想起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是开端。”
不是“你会引发灾难”。
是“你是开端”。
好像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我只是刚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
可问题是——
谁安排的?
